小富貴兒眼睛一眯,煞氣外漏,金薇薇連忙按住他,站起身來瞧向那錦衣胖子,臉上露出冷笑。
小二這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要是鬧起事來,上麵那位爺……他的眼睛向上瞄了瞄,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可惜無人理睬他。
樓上的包間內,窗口處坐著一位青白玉色長衫的年輕公子,俊美深目,鼻梁高挺,紅唇生光,十分的精神。
“公子,要不要小的下去看看,也免得他們鬧起來。”一位勁裝打扮,隨從模樣的男子在後麵抱拳說道。
青白長衫的公子輕抿手中的碧螺春,微微一笑道:“何必著急,難得有人在我成家酒樓鬧事,不若等上一等,看場好戲。”
公子笑著,慢悠悠的下了樓,在簾布之後站定。
此時金薇薇和那錦衣的胖子相隔不過兩尺,這麼近的距離足以他們看清楚彼此。
胖子打量了她的粗布羅裙,臉上露出鄙夷:“果然是個窮鬼!”
小富貴兒渾身的冷氣幾乎要實質化了,不聲不響的走到了金薇薇的身邊。
金薇薇卻一點都不生氣,眉眼彎彎的笑著:“果然是個死胖子。”
胖子的臉色驟然一變,還未來得及斥責對方,金薇薇就再次開口直接堵了他的話:“既然你說美酒無價,顯然是深蘊此道,這成家酒樓名揚臨水縣城,想必美酒千千萬,不如今日就來一場鬥酒,誰若是輸了就拿出一百兩銀子給贏的人,怎麼樣?”
一百兩銀子!
看熱鬧的人齊齊瞪大眼睛兩隻眼睛——這小娘子胃口真大,難道不怕自己輸了拿不出這筆銀子嗎?
“你還真敢獅子大張口!”胖子更加的鄙視金薇薇:“一百兩,你拿的出來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金薇薇慢條斯理的拉拉衣袖,眉眼之間都是挑釁:“隻問你敢不敢?”
“看來這胖子是沒這膽子。”小富貴兒不動聲色的加了一把火。
陶小慶見此都要愁死了。什麼是鬥酒他不知道,他卻知道這一百兩銀子可是天價,萬一輸了,那可了不得啊!
而那邊,金薇薇卻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裏,仿佛她不是當事人,反而隻是個看熱鬧的看客一般。
陶小慶看著東家這幅樣子,心裏愈發嘀咕,然而金薇薇巋然不動,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的金薇薇雖然也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鬥酒,但是上一世的金薇薇卻十分深諳此道。金薇薇上一世是個孤兒,她父母早逝,親人離散,隻有年幼的時候跟隨外婆住過一段時日,後來外婆因病去世,她就被送進了孤兒院,在孤兒院一直長到十六歲,然後就外出打工去了。
在社會上闖蕩的這段時間,她做過許多奇奇怪怪的工作,其中有兩年,她在酒吧裏當服務員,認識了當時一個脾氣古怪的調酒師,那調酒師不愛跟人說話,偏偏和金薇薇合得來,時間一長,就把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金薇薇也就在那兩年裏練出了一身的好酒量,而且對國內外的各種有名的無名的酒,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