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小富貴兒默默的洗了一把臉,他看著水盆中自己的倒影,發起了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再做過這個夢了,大約是見到了那群衙役才又勾起了這個夢境。
他一直都記得婦人死在衙役和侍衛的刀下,一直都記得婦人是如何淒厲的讓自己躲起來,所以昨天他見到那群衙役之後才會隱匿自己。
你是誰?我又是誰?
小富貴兒上翹的鳳目裏閃過一絲絲的迷茫。
“都出來吃飯了!”不多時,金薇薇站在院子裏喊道。
金大寶因為宿醉的關係,搖搖晃晃的出來,噴著一嘴的酒氣:“剛才是誰在哪裏大吼大叫的,發神經嗎?吵的老子頭疼。”
金薇薇瞧著金大寶,沒好氣的嗆聲:“我看分明是你醉酒的後遺症,卻還要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
金大寶本身就頭疼,聞言氣的肝顫瞪大了眼睛,吼道:“你這個逆女,說的都是什麼話,你是想要活活氣死我,是嗎?”
“我哪敢氣死您呐,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金薇薇翻一個白眼。
直接氣的金大寶顫抖,四處亂看,撿了一根柴火棒子作勢就要打人。
當然,他自是不敢真的打金薇薇的,隻不過昨晚喝多了酒,這會兒還沒醒,朦朦朧朧中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還要做做當爹的威風,因此拿起棒子來,裝裝樣子。
誰知才走了兩步,突然手上一陣的巨疼,指掌一鬆,棒子掉落在當地,金大寶捂住自己的手,到處環顧,一邊大叫:“是誰砸我,給我出來!”
小富貴兒淡淡然的從他身邊經過,理都沒理他。
堂屋裏,陶小慶咬著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東家,這大清早的,就讓他這麼罵著?”
金薇薇充耳不聞:“別管他。”
三個人用了早飯,陶小慶先走一步,引著錢掌櫃派來的雜工,運送新鮮的豬羊肉去肉鋪。
金薇薇去廚房刷洗碗筷。
小富貴兒再一次經過金大寶的身邊,明明沒有風,他的袖子卻猛地抖動了一下。
金大寶罵的正是爽快,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撞到嘴邊,隨即便疼的五官都皺到一塊,捧著自己的嘴,哎喲哎喲的慘叫起來。
小富貴兒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揚長而去。
等到金薇薇和小富貴兒到了肉鋪之後,陶小慶已經將肉塊分割完畢,製作香腸的醃肉也剁碎了。
雖然昨天被王素二人大肆的汙蔑,但是金薇薇和小富貴兒聯手揭穿了對方的險惡用心,所以肉鋪的生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店鋪前麵依舊是排起了長龍,眾人高高興興的買肉,接過贈送的香腸。
眼見著香腸不多了,金薇薇趕快去做新的。
昨天晚上見了成玉,她才想起來,還欠人家三百兩銀子的貨物。
成家的酒樓應該還沒有見識過她金薇薇的獨家香腸,這三百兩銀子就都換成香腸吧,說不定可以借此打開金家肉鋪在縣城的市場。
心中這般想著,金薇薇手下的動作加速,小富貴兒這邊負責收銀子,一旦有了空閑就會幫忙灌製香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