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聽著士兵的話，金薇薇這才明白，當時德王在聽她說起洋人大夫的醫術時，為何會如此在意。
這些士兵，長年征戰，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陳年舊傷，尋常的大夫哪敢在人的身上劃個口子又封上，德王從她口中，聽說了洋人能做一種‘手術’，自然就想到了這些滿身暗傷舊病的士兵。
金薇薇能想明白這些，季景之也能明白，兩人對視一眼，對德王的敵意卻莫名得少了幾分。
“我們也去瞧瞧。”金薇薇趕緊拉上季景之也跟著瞧熱鬧去了。
隻是，讓金薇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熱鬧沒有湊上，卻差點兒被嚇破了膽。
兩人順著士兵所指的方向，沒走多久，立刻就瞧見了成百上千的士兵，將軍營裏唯一的空地給擠得滿滿當當。
可讓人奇怪的是，空地上的人雖多，卻絲毫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隱隱之中，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這是在搞什麼？”金薇薇有些莫名其妙得看向季景之，卻發現他的臉上神情比自己還要疑惑三分。
“就是看個病而已，至於搞這麼大的陣仗嗎？”季景之嘟囔一句，卻小心翼翼得護著金薇薇，往人群裏擠。
兩人沒走幾步，就瞧見了被人群圍在中央的那個洋人大夫。
洋人的麵前，或站或躺或坐了二十來個人，金薇薇之看了一眼就瞧出了這幾人身上都有舊傷。
而洋人穿梭在這幾人當中，一會兒掀掀這人的衣服，一會兒卷起那人的褲腿，顯然是在給這些人看病治傷。
金薇薇臉上一喜，剛要出聲，卻被季景之攔了下來：“先看看再說。”
金薇薇立刻明白季景之的打算，跟著他，不動神色得慢慢往前靠攏。
“如何？”
見洋人大夫在人群裏轉了幾圈，又沉默了半響，德王這才沉著聲，問道：“可能醫治？”
洋人大夫約翰並沒有著急著回答又想了片刻，這才用他蹩腳的漢語，答道：“回王爺的話，能。”
“你有幾成的把握？”德王臉上沒有絲毫鬆懈，沉著聲，繼續問道。
“十成。”約翰自信滿滿得說道。
“十成？你可別吹牛！”
“王爺給咱們找了最好的軍醫都不能治好咱們身上的傷，你這洋鬼子居然一開口就說有十成！”
“那就讓我大林先來試試你的十成把握！”說著，那群重傷的人中就一瘸一拐得走出來一個中年莽夫：“你要是不把我這條腿給弄好，我身後這些兄弟可不會放過你！”
“大林你逞什麼能，要試也是我先來。”說著，又從人群裏走出一個和莽夫年紀相仿的斯文男子：“反正我這手已經廢了，現在連個刀都拿不起，就讓我來試試這洋鬼子究竟是真大夫還是假郎中！”
人群裏立刻吵鬧起來，都掙著搶著要來當小白鼠，倒是把約翰給嚇了一大跳。
“都退下！”德王喝退眾人，沉著臉向洋人大夫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既然你有十成的把握。那就先來給本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