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丫頭應答了一聲,扶著洛殤拖拉的走了出去。

冷暮飛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他眯起了翹楚的深眸,勾起了迷人的唇角,輕輕煽動著手中珠萃折扇。

就在剛剛,他同哥哥晉王本是有事暫要離府,見丫鬟奴才們拎著水桶匆匆忙忙,隻聽說是後庭南苑柴房走了水。

而他的哥哥一聽丫鬟們說到晉王妃正被鎖在柴房裏時,那神情的緊迫恰如當年一樣,沒開口說一句話,轉身便去了南苑。

冷暮飛一直都站在後庭南苑的長廊拐角處,他親眼目睹了晉王是如何不顧自己的生死衝入大火中,將那個女人救出來的全部過程。

看來這步棋子,他果真是下的完美。

“後庭女子們資質如此聰慧,又有這樣好的皮囊,沈掌事定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冷暮飛略微的掃了一眼眾位舞姬們。

這批女子們果真豔麗,幾日後的花魂展還真是叫他有所期待了。

沈長青拂起袖子頻頻搖頭,自謙道:“韓王過獎了,這都是晉王韓王教導有方,奴婢隻是奉命行事,若數操勞最多,還是屬兩位王爺。”

“哈哈......沈掌事這張嘴還是這般能說會道,本王喜歡。”冷暮飛朗朗笑著,不拘小節。

笑意裏倒也有了絲別樣的意味兒,他合上了扇子,放緩了語氣調慨道:“沈掌事如此行得大雅之事,到是不像一位久居深府的女子作風。反而,更像是飽經滄桑出身,比如說......後宮。”

後宮。

一聽到這兩個字,沈長青眼裏立即閃過驚慌,全身像是觸了電一樣,又想起了娘娘死時的一幕幕,想起了後宮裏女人間的爭風吃醋,處心積慮,陰狠的手段,深不可測的城府之心。

她怔了怔,生怕被眼前的男人察覺出任何破綻,故意的笑著掩蓋自己的緊張之態,說道:“王爺說笑了,老奴進府多年,哪裏會同後宮扯上關係,若是有,也不過是為王爺們培養這群入宮的女子們。”

“本王隻是說說而已。”冷暮飛勾著唇,隨意的說,而他的眼裏卻是閃過一瞬精光,恰好捕捉到沈長青的驚恐。

他卻沒有再問下去,明是看出了霓端,卻不一語道破,鬆了鬆領口的帶子,對著眾人說道:“聽說這後庭不乏新意之地,本王今日便要仔細的觀賞一番,你們各自忙著去吧,不必附和我,以免亂了心智,再會。”

冷暮飛笑意綿長,伸出手兩指尖並攏,放於薄唇邊,給了眾舞姬一個醉人的飛吻,雙手背在身後,轉身便瀟灑的走了出去。

這一吻可是當真是迷倒了這群女子,如果說晉王是世上最美最妖孽的冷峻男人,那麼這位韓王殿下,便是這世上最暖意俊美的柔情的男子。

韓王這一走,沈長青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擦了擦發髻遮擋下額頭上的幾滴汗珠,還好沒有被韓王看出來,否則要壞了大事。

她這麼多年留在晉府,隻想做成一件事,就是有個機會可以趁機殺了那個女人。

她等了這麼多年,為了替娘娘皇子報仇,從黑發等到花白了雙鬢隻是為了等一個絕妙的時機。

因為沈長青知道,機會隻有一次,若是不能成功,隻有死路一條,在沒有報了仇恨之前,她還不能死。

——

後庭裏各處皆是花繁柳綠,芬芳盡香,遠在長廊中便可聞見廂房後院滿院子桃李的幽香味兒。

“參見韓王。”

冷暮飛停了步子回過了頭,一位舞姬身後跟了兩個丫頭正規矩的站著,她雙手像是被束縛上了枷鎖搭在身前,雖是優雅,卻怎麼看也是不自在。

隻有那個女人,她的氣質和優雅,才是與生俱來的美豔。

“奴婢聽人說韓王來了後庭,便一直等候在這裏,果真見了您,終是圓了奴婢日日夜夜的思切之夢。”那位舞姬邊說著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知是否流了的淚。

“哦?日日夜夜嗎?本王還以為你們這群女子心裏,隻有晉王爺。”冷暮飛笑著,倚著身後的柱子注視著她。

舞姬忙抬起頭,被她揉紅了眼睛有些可憐巴巴,她說:“那是因為她們不曾知道韓王您有多麼......多麼的......讓人陶醉和癡迷。”

冷暮飛一聽,竟是笑出了聲。“原來本王還有這樣的魅力。”

他好看的眼睛一眨,伸出手輕捏了女人的下顎說道:“既然這麼癡迷,就好好守住你心裏的那個位置,本王會給你個答複。”

他說完便鬆了手,隻是笑了笑,便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拐角,倒是向著南苑的方向走了去。

那舞姬卻是動了情,眼裏閃著淚花,做起了她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一舉成鳳當上韓王妃的春秋大夢。

殊不知,這種玩笑豈可當真,不過玩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