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沒有蝴蝶蘭了呢?胖子,胖子......”鶯鶯瞧著櫃子抽屜旁匣子裏的蝴蝶蘭花粉用完了,便嚷著胖子去園子裏拾些花葉過來,勉強還能湊合用著。
“哎呦,我的姑奶奶,別掐耳朵成嗎?”胖子厚厚耳朵被鶯鶯死死的拽著,硬是把他從桌子一側給拉了過來。
“好啊你,我要你拾蝴蝶蘭,你到好,在這裏偷吃東西,我可聽說麻姑要回來了,要不要我把你交給她啊!”鶯鶯威脅道。
胖子委屈極了,直道下次不敢了。
“我去吧。”洛殤笑著看他們倆,她將洗好的蔬菜等規規矩矩的擺放好,從水中抽回了手,擦幹了手上的水,提了籃子。
後廚園子劃分為兩塊用地,一處專門種植蔬菜瓜果,而另一側也是種一些花草之類的植物,總之應有盡有,各類齊全。
洛殤繞開那些密密麻麻生長過脖脛的草,才看見園子中央的一口井旁側,種植著大片的蝴蝶蘭,那些美麗的花開的真如蝴蝶一般,栩栩如生,隨著風搖動,似乎是在賣弄著舞姿。
而井口,一清瘦的女人正杳著水,仔仔細細的澆灌著那些花。她嘴裏還不停的自己念叨著:“開吧,開吧,開的好看些,王爺就不會忘記你們。”
她的聲音聽上去,倒也悲傷。
女人太專注於手中的事情,竟全然沒有注意朝著她走過來的洛殤。
“聽她們說,你叫裴雲?”洛殤大致看清了她的模樣。
裴雲手一滑,手裏的水瓢掉在了地上,她的身體由最初的彎曲慢慢的挺起,回過身直接提了水桶,也不回答洛殤,也不看她。
隻是經過她的身旁時,不知是否有意,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
“我與姑娘......可是結過什麼怨嗎?”洛殤不解的對著裴雲的背影問道。
初入後庭,青檸因為雲袖敵視她,沈長青因為太後痛恨她,雖然這一切並非她願,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般變化莫測,誰也說不準。而這位叫裴雲的姑娘,剛剛在廚房的時候,洛殤便瞧見她看自己時的眼裏充滿的是仇恨。
那眼神不是青檸看她時的憤怒,而是沈長青看靜和氏的仇恨,是新婚之夜,冷邵玉見她時眼裏仇恨。
裴雲怔住了,她的心咯噔一下,水桶‘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濕了一地的水。
裴雲緩緩的轉過身,清瘦的臉上飽經歲月滄桑有些發黃,她兩眼內陷眼圈發黑,忽然她抬起手,發抖的手,指向洛殤,顫抖的聲音嘶吼道。
“凶手......凶手......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不...不......小姐,小姐你在哪,小姐你在哪?”裴雲像是中了魔一般,雙手抱緊頭不停的敲打,她的樣子很痛苦。
突然,她停了動作,抱起腳下的大石頭,一步兩步的向著洛殤走去。眼睛裏的殺氣越來越濃,那仇恨的精光越來越狠毒。
“裴雲?你怎麼了?”洛殤有些驚訝她的種種做法,剛剛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這一會兒如同中了邪般發瘋的讓人可怕。
洛殤的腳步,也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裴雲手持著重重的石頭,邊走邊說:“王爺是小姐的,王爺是小姐,你是凶手,我要替小姐殺了你,殺了你......”
說著,她揚起手。
洛殤看著一塊大石頭的黑影兒朝著自己砸下來,卻隻聽到‘砰’的一聲。
石頭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裴雲的身體也倒在了地上。
站在裴雲身後的鶯鶯吞了吞口水,正持著手中的木頭棒子,胳膊肘推了推她身旁的胖子,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你......你還不去把她背回去。”
胖子一臉的不情願,還是背起了裴雲先走了。
鶯鶯忙丟下棍子。“洛殤,你怎麼樣,她沒有傷害到你吧,幸虧我來的及時,要不指不定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瘋女人?”洛殤眸子裏有些困惑也有擔憂。
“可不是瘋女人嘛,她總是這樣,老毛病了,神神秘秘瘋瘋癲癲的。”鶯鶯看向一側的蝴蝶蘭,順手拔了兩珠,拉起洛殤的說,笑著說:“走吧,我們回去吧。”
——
回了後廚,晉王的午膳已經備好了,翠兒說,剛才來了兩位丫鬟指名道姓要洛殤去給她們家王爺送過去。
洛殤也隻能照做,隨著丫鬟們去了。
月娥閣的翠羅廳是冷邵玉一貫用膳的地方,站在大院門口,離著很遠,便能看見下人奴婢們循規蹈矩的站在兩側,皆是一言不發,也不抬頭。
“王爺,午膳已經送來了。”彩兒擺了擺袖子,對著主坐上翹著二郎腿拿著書冊的男人說。
見男人放下書,彩兒立即點了點頭,回過身,對殿台前兩個婢女吩咐了幾句。
隨後領頭端著菜肴的丫鬟們皆是陸續的走上台麵,洛殤也跟著她們走了進去。
她們是不能上台麵的,所以菜肴直接被那群奴婢轉手接了過去,擺放在了桌麵上。
看菜齊全擺好,彩兒對著眾人吩咐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