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裏都給我搜的仔細點兒,一磚一瓦都不能放過。”一位身材標杆的侍衛頭領,持著大刀率先闖入院中。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大概左右瞧了瞧,做了幾個手勢,而後湧進兩隊侍衛各自搜索每個角落。
十幾個侍衛近乎搜遍了每個房間和地方,皆無任何發現,就連草房下那幾個籮筐都沒有放過。
院子籬笆後有口枯井,領頭兒的侍衛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他半蹲下身體朝著井裏望了望,大手提起井口邊的空桶,一滴水都沒有,看來,這裏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大概,這裏的房主遠走離家多日了。
放下心裏的疑問,他有模有樣的咳嗽了兩聲,喉嚨的喉結挺起,一腳將空桶踢進井中,毫不費力的一拉提起半桶水飲下肚。一抹嘴巴,命令道:“走!”
而後,十幾人跟隨著他走出院子。
黑漆漆的角落裏,隔著縫隙看見他們離去,洛殤才有稍稍喘息,她剛要剝開擋在身上的柴草,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摁住,大掌捂住她的嘴,聲音壓的極低。
“別出聲。”
洛殤會意的點點頭,下一刻,一個黑影兒像風一樣來的悄悄,出現在門口。長風披肩黑衣拖地,腰中配著那把璀璨的寶劍,他雙眸帶著一點與生俱來的憂鬱,雙手背在身後,像隻大漠孤鷹。
隨著他走進院子,一大批侍衛也跟進這裏,仔細的尋找每個角落,不敢有一絲的鬆懈怠慢。
侍衛搖搖頭稟告道:“莫大人,我們找遍了,還是沒有......”
男人平靜的伸出手,他似乎看起來漫不經心,神情卻是緊緊鎖在一處籬笆牆下那一墩柴草鋪子。
眾侍衛不再開口,看著他一步步朝那處走去。
通過柴草簾的縮孔,洛殤看著那越來越逼近自己的黑影兒,她冷靜的眼睛還是附上一層薄紗的晶瑩,右手也隨之不由自主的撫上小腹。她不敢發聲,隻能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默念,祈求。
就在那個黑影兒壓下來的時候,她也閉上了眼睛,然而,正在此時,腳步聲卻停止了。再次緩緩睜開眼睛,她隱隱看著,莫雲隻是站在柴草前,沒有上前動手掀起,也沒有後退離開的意思。
隻見他轉動緊握著的劍柄,忽然拔起長劍對準那看起平常的柴草簾,鋒利的劍在陽光下閃出萬縷刀芒,寒光埔射,刺痛人眼。
劍尖緩緩的剝開層層草簾,洛殤看著細長的刀劍穿透進這柴草下的黑暗,她攥緊了手,身體卻不敢動一下。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抱住,身體強行被拉往身後一處壓在一個厚實體魄的下麵,她也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穿透過光亮,就那麼細膩的刺進身前男人的後背。
她要推開身前的人卻被他狠狠的壓製著無法動彈,黑暗裏,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強忍疼痛的說:“我沒事,你不要出聲。”
劍尖挑開他的肉,似乎再進一步就能將他的前胸穿透,唐傲壓製女人肩膀的手隨著身上的痛重了力道兒,卻沒有放開,他整張臉的扭曲都被寫進著草簾背後的黑暗裏。
男人臉上的汗滴在洛殤的額頭,洛殤想開口,卻被他堵住了嘴巴。直到聽見劍拔出他身體的聲音,他頹痞的皮囊倒下,得到可以起來的機會,洛殤冷靜的抬起她的袖子趁機滑上刀劍,抹去劍韌上的血液。
拔出劍,莫雲臉色極為平淡,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雙眼盯了一會兒柴草,看著劍刃的幹淨,他勾起嘴角,收起眼底綿長的黑線,轉身率領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