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大雨將地麵浸濕,濃密交叉的綠枝還滴落著水珠,封陽宮內,粗獷雄厚的男音從昨夜就沒完沒了的哀嚎,宮女侍衛將耳朵捂緊都抵擋不住那難聽的噪音。
“來人啊,放我出去,你們敢這麼對本王,等本王出去一定斬了你們的狗頭。”
“快點來人,放本王出去,放我出去。”五王旭坐在封陽宮地麵,手持棍棒不斷敲打房門,一邊敲打一邊叫喊。
宮女侍衛沒人敢多待這裏一會兒,都遠遠避開。
“放老子出去”
聽見門鎖顫動的聲音,五王旭急忙從地上扶著門爬起來。“你是誰?快救本王出去,你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門鎖開了,冷暮飛穿著一身侍衛的衣服站在門口。
五王旭上下打量著他,覺得奇怪,又好笑。“九弟?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為兄差點兒沒認得出你。”
“當然是為來救你。”冷暮飛提著匣子走進封陽寢殿,並讓五王旭將房門關好。
見冷暮飛在席子上坐下,不緊不慢的拿起匣子的蓋子,五王旭急躁的心可是按捺不住了,他向門外瞅了幾眼,關上房門後,忙說。
“九弟,趁著現在無人,咱們還不快走。”
冷暮飛抬頭看他,頭發亂蓬蓬的,渾身粗氣,哪像一個王爺。
他抬眼說:“一夜沒吃東西,五哥身體受得了嗎?”
五王旭用力捶打胸膛,翹起大拇指。“沒事,五哥我三天三夜不吃東西也沒事,這身體扛得住。”
‘咕嚨’
五王旭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笑了,也盤腿在席子上坐下來。
“我說,現在不走,還走得了嗎?”
“五哥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冷暮飛取笑道,順著匣子,取出一瓶上好的陳年老酒。
“笑話,誰敢說我五王旭膽子小!”
五王旭天性嗜酒如命,見到酒一下子就搶過來,抱在懷中,這迫不及待打開瓶塞一聞,還是幾十年寶貴的陳年老釀,更加愛不釋手了,左看右親。
“五哥還是改不了這愛酒的習性,難怪父王將你派往那種荒涼之地。”冷暮飛總是不忘打趣兒他。
五王旭急性子,立即丟掉塞子,大飲一口,臉憋的通紅,還直道:“好酒,這可真是好酒。”
他拉起冷暮飛的手。“九弟,不是五哥胡說,父王那老東西打我出生起就看不起我,你們都是皇子,嬌生慣養。可我呢,從下生就被分往那種地方,我若不喝酒,不打仗,還能幹什麼。他老東西以為本王想回來,哼。”
五王旭一邊喋喋不休,一邊大掌隨手抓起盤子裏的雞腿狼吞虎咽下肚中。
冷暮飛隻顧看著他,一言不發的輕笑。
“你別小看了這酒,它可比女人還要有味道。”五王旭說著將手中的酒瓶強行塞進冷暮飛手中。
“九弟,你也嚐嚐。”
冷暮飛看著酒瓶,尋思片刻接到手中,薄唇輕抿了小口,瞬間放下來。
“哈哈哈,瞧瞧你,養在皇宮裏的就是嬌貴,看哥哥的。”五王旭拎起酒瓶仰頭直接將酒灌下腹中。
吃飽了,也喝的夠了,五王旭歪頭栽倒一旁,醉醺醺裏,他扯著脖子喊道:“瞧瞧今日殿上那個龜孫兒,九弟,你放心,等為兄做了這皇帝的寶座,你就是那個最大的功臣。”五王旭拍著冷暮飛的肩膀,高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