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床上的衣服,緊接著,小竹聽到就是衣服毫不憐惜被撕破的聲音。
她閉上雙眼,她怕她睜開眼睛,眼淚會止不住的流下,手指來回拽動裙子。
“你這是幹什麼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衣服破了才補了一下。”小竹回頭看他,眼中還含著淚,卻依舊笑著說出。
莫雲陰沉的臉正如京都現在的天氣,他隨手將衣服扔到地上,將小竹的心意和付出全然踐踏。
他冷漠的開口。“我告訴過你,別進這裏,你以為你是誰?帶上你的東西,出去!”
小竹卡巴兩下眼睛,她吸了口冷氣,死皮賴臉的走到桌旁,拿開匣上的蓋子,將裏麵的飯菜一盤一盤給他擺在桌上。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我煩你,但身體是自己的,飯菜還熱著,快吃吧。我,我這就出去。”她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好,轉身要走。
隻聽身後一陣破碎。
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心都要被男人折騰碎了,她回頭看著滿地狼藉,淚如雨下。
“這些,都是我起早親手給你做的。怕飯菜會涼,我把它裝進匣子,又包了幾層,就是等你回來。我知道你討厭我,這兩年都是這樣,我也不想讓你煩我,可你以為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能為自己想想嗎?郡主已經不在了,你還要這樣活著多久?”
“住口!”莫雲一把劍橫放桌上,震的小竹腦袋一陣嗡響。
“你不配提她。”
小竹抿了下嘴唇,嘴唇幹澀。“是,我不配。”
“但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把自己的心關起來了,你沉默了二十幾年,還要再冷漠一輩子嗎?你能不能,像人一樣活著,像個正常的人一樣活著。”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不接受我,我說過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可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小竹心裏的委屈,已經壓了整整兩年。
兩年前,郡主安葬帝陵,她弱小的身體將男人從帝陵背回王府,他昏迷不醒,她日夜不眠,守著。
直到他快醒之時,她在悄悄走遠,躲在門外,躲在院口。
“出去。”莫雲冰凍的臉永遠隻有一個表情,除了在麵對朝陽郡主時,永遠都會冰冷透人。
小竹擦幹眼角的淚,她說:“好,我走。”
她彎腰去拾地上的狼藉,都被男人無情的趕走,她聽著房門怦然落下,久久的看著,終是頂著暴雨跑出院子。
莫雲站在窗口,看著浸透的女人消失在雨中,他愣杵很久,才轉身,看向地上的破碎,竟也無語凝噎。
眼中的情感十分複雜,暗含別樣。
他蹲下身,伸手將饅頭,糕點一點點撿起,他看著鬆軟雪白的糕點,抬手抹了抹上麵的灰塵,緩緩放入嘴中。
他慢慢的嚼,也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