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失敗的溝通(1 / 2)

晚8:20,向佑被身穿純手工高定繡花旗袍的女服務員領著,進入了“零下一度”的私人電梯。熟悉的場景猶如昨日曆曆在目,而心境卻大不相同。她也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滋味,既有情人約會時的心跳加速,又有患得患失的煩悶不安。

不足20平米的房間,格調清雅,靜謐安寧,夜風徐徐,翠菊幽香,讓人見而忘憂。向佑繞過玄關的鏤空雕花屏風,原本以為會看到馳家的二、三房和數日不見的丈夫,沒想到盈滿薄荷香的裏屋隻有一位三十出頭年歲的陌生女子。那人,麵目幹淨,氣質高雅,獨自坐在立式古箏架右側閉目沉思。當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後,女人的手指自然彎曲,左手按弦,右手輕彈,一曲《琵琶語》纏綿悱惻、淒清婉轉,深情欲說還休。

一時間,向佑煩悶的情緒隨著如歌如泣的曲調漸漸趨於平靜。她盡量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坐到了茶室裏存在感極強的紫檀木雙人沙發上。沒有辜負主人的美意,一邊聽曲,一邊品著清香陣陣的薄荷茶。不過20分鍾時間,已在疲倦的驅使下,側臥身子,昏昏睡去。

馳家家主進門的時候,正看到妻子穿著一身淡綠色的無袖長裙,枕著自己的手臂蜷縮在沙發一角,睡得極不安穩。七月的天氣,即便有海風徐徐吹送,室內仍舊悶熱,女孩子紮著調皮的丸子頭,鼻尖已沁出晶瑩的薄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貌美成花。

“……夫人!”見此情景,玫瑰微蹙著眉正欲喚醒沙發上的人兒,卻被男人淩厲的目光生生逼了回去。

“今晚不必接我!”馳家家主步履沉穩,徑直向夢魘中的妻子走去。

玫瑰杵在原地,咬唇猶豫著開口:“二爺,含笑不懂事,您饒了她這一次吧!我願意替她領罰……”

男人停駐腳步,並未轉身,嗓音低沉如幽潭:“讓段飛送你去榮臣那裏,他自會處置!”

“謝謝二爺!”玫瑰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馳衝幽幽道:“下不為例!”

聞言,雙胞胎姐姐故作平靜,腳步倉惶地逃離了隻屬於夫妻二人的地方。自此,將所有朦朦朧朧的情感深藏,再不會顯露分毫。

……

向佑是在冰涼掌心的摩挲下悠悠醒轉的。男人的手掌寬大而帶著薄繭,粗糙的表象下卻難得溫柔。他依舊著了一襲冷色調的衣衫,矜貴優雅、氣度雍容,眉宇間卻偏偏遊蕩出難掩的霸氣,無論身在何處,都叫人目光難離。

盲人琴師左右手優雅彈撥,《琵琶語》已換成了《雲水禪心》,潺潺清泉、鳥語山林,意境悠遠的一曲聞之忘憂。向佑眯著眼,枕著男人的大腿裝睡。她的鼻息間縈繞著丈夫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臉頰緊貼著彼此肌膚的溫暖,傳遞出脈脈深情。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婉轉的古箏曲聲聲,仍未能掩住男人嗓音中未藏盡的鋒芒,聽似低吟淺誦,實則暗潮洶湧。

向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上眼瞼裏轉動,避而不答。

馳家家主右手仍舊撫摸著妻子冰涼的發絲,左手捉住了她的下巴尖,俯身一吻。

向佑委委屈屈地睜開眼,喉嚨裏蚊子叫般吐出三個字,又軟又弱小:“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吃不下,睡不著!”

嗬!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情話從女孩子嘴巴裏說出來,馳家家主覺得新鮮極了,心底的陰鬱紓解不少,臉色也和緩了一些:“玫瑰說,你想見我?”兩人分手時,他已經說過不會主動見她,但並未拒絕妻子的主動會麵。

“嗯!”向佑眼眸中星星點點,充滿著渴盼祈求的光彩,就像一隻快要被主人遺棄的流浪狗,可憐至極。下一刻,她伸出兩隻纖細的柔荑,一把逮住丈夫停放在自己胸前的左手,而後把它放在唇邊細細親吻著,小心翼翼的討好,生怕被人拋棄。

對於妻子轉變的戰略戰術,男人很是受用。三年之前,向家二千金曾用一手欲擒故縱投懷送抱,三年之後,小美人又換了一招苦肉計來勾他,試圖重獲寵愛。“那道命題的答案,你想清楚了?”馳衝看著嬌妻主動親熱的模樣,心裏藏著的小火苗被慢慢點燃,而後反複煎熬著自己的欲望,需要強勢壓抑控製著它,才不致烈焰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