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肅賭場VIP房通道內,並沒有走遠的花沫聽到那一陣快活的笑聲,哆嗦了一下,心中氣結。想來也是,她那閻羅王一般的厲害師叔一定在這三年時間裏捶胸頓足過那四億的債務成了呆賬,他派人搜了她幾年,如今終於找到了還款對象,人家能不高興嗎?
“小花,你信馳衝說的話?”閔大岡的眉頭蹙成了大大的“川”字,他總覺得一個小丫頭欠馳氏家主四億債務,這事兒原本就很玄幻。暫不說馳家手眼通天,怎會放任債務人逍遙至今。隻論馳衝肯借這麼多錢給花沫的情誼,他們的關係就很不一般。
女孩子喪氣道:“——我信!”像馳氏掌權者這樣的大人物,騙她一個小嘍囉有什麼意義?況且,兩人的賭術源自同門,確實是不爭的事實。她也相信類似“打四億欠條”這樣牛逼的事,舍我其誰?
閔大岡瞄了一眼小叔那張黑臉,抿嘴道:“你打算怎麼辦?”四億,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閔家的人一起攬債,也填不了這個窟窿。他自己可以無條件地支持妻子,但是母親年邁、孩子年幼,他不能讓他們背上如此沉重的包袱。
花沫說:“先到外麵躲一陣兒吧!”反正,她以前也幹過這樣的事兒,隻要不連累家裏的人就行。“婚前的債與你們無關,即便付諸法律,馳衝也追究不到閔家人頭上去!”她聲色冷冷淡淡的,並不願過多把丈夫牽扯入內。
“你不打算明天赴約了?”閔大岡有些吃驚。
“傻瓜!”花沫好笑地白了男人一眼:“被馳二爺揪著,我還跑得了嗎?”自然是早些開溜,回井川島收拾東西跑路。這活兒,她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聽了女孩子的話,閔鬆陰陽怪氣地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連馳二爺都騙,小心被捉回來斷手斷腳。”這女人的膽子忒大,如此禍害,閔家可不敢留。
“閔鬆!”閔大岡怒目圓睜,臉都青了:“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我媳婦如果不是為了救你,能被逮住嗎?”這三年,花沫幫襯閔家不少,對他這個沒皮沒臉的二叔也不錯,這二驢子簡直忘恩負義。
“喲!大侄兒,敢教訓你叔,長出息了,是不是?”閔鬆拉長一張臉,罵道:“……有本事,你替她還四億!”
閔大岡氣得雙手發顫:“我要和她一起走。那債,自然也一起還!”
花沫看了一眼麵前端正耿直的丈夫,心情有些沉重。其實,二驢子剛才說的不無道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不知道當年的自己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逃離港城的,但淺薄的印象裏似乎的的確確發生過那樣的事。她感激男人的不離不棄,然而並不認同他拋母棄子的做法。“大岡,有些事遠比愛情重要,譬如責任……我是不會和你一起走的!”女孩子堅毅的說。她的閔正尚年幼,需要父親。
聞言,閔大岡心中湧起一陣悲傷。他愛花沫,然而,花沫又愛他幾分呢?隻身遠走他鄉這樣的事兒,由女子做來,固然勇氣可嘉,但也恰恰真相了一個事實——他看顧了三年的人,並非如自己那般放不下這段感情,離不了他。否則,前方的路,她一定願意有他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