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了賊船(1 / 2)

武官們這是在造反呐!

餘杭亦就把耳朵豎了起來。

其實這事攤上誰,最好還是不聽為妙。可最不該聽的那句,池大將軍已經當著他的麵說出來了,這個時候再往外跑,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殺意。反正已經聽了一句,知道的算多了,殺不殺就看他配不配合了。

所以他是被逼著上了賊船。既然上了,就不能白上。

“路上不必著急,涼則行,熱則止,晚上安營紮寨,好好歇息。行軍路線換掉。”池清指著餘杭亦身後長案。餘杭亦跟他生活了一年,隻池清一個動作,他就知道池清讓他做什麼。他轉身打開長案中間的抽屜,看到裏麵扔著張疊好的紙,拿起來示意池清,得到點頭後,將紙遞過去。

池清將紙鋪開:“按此路線走。”

“屬下馬上去吩咐。”胡棱要拿紙,池清卻將紙收了起來。

池清道:“說今日的行程便可。”

“大將軍謹慎,屬下佩服。”比起不知收斂的胡棱,嚴德在池清麵前表現的好多了。

餘杭亦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池清就是這樣,做事謹慎的比婦道人家還磨嘰。出行帶好幾百人走,還怕有人刺殺不成。

還有這幾輛華麗馬車。他剛才還在嘀咕,皇帝不讓池清帶大將往南行,準備這麼些車子給誰坐呢。等後來他發現池清坐的不是第一輛,他就明白了。

在自己的兵營裏鼓搗帳篷,出門倒騰馬車、路線,池清還真是閑的厲害,是該放出去打仗了。

想他嫁到大將軍府去,池清閑了一年,雖然在府裏,也操心的事也不少。不過那時池清要是與屬下商量事情,是絕對不會讓他參與的。

餘杭亦不可以聽,戰必勝卻可以,就因為戰必勝是他池清的兵?

讓餘杭亦在旁邊聽著,一來是把餘杭亦拉上他的賊船,二來麼,自然是有心栽培餘杭亦。餘府陷入皇族奪位之爭,餘侍郎自顧不暇,嚴令不許他的兒子們有當官的念頭。餘杭亦這個嫡子,也是關在家裏當深閨的小姐養活。

“這樣的速度,走這條路線,要到南疆去,恐怕沒有一個月的功夫到不了。”嚴德沉吟片刻,又道:“怕皇帝起疑。”

“起疑又如何,他心急不過是多在路上埋伏些刺客罷了,出了保定,咱們就得小心了。”池清動作自然而然的拿起茶杯,伸到脖子後麵。

餘杭亦愣愣的接過來,這架勢明顯是給他的。池清是在做什麼?他進兵營來,與池清接觸頗多,池清有意接近他,還幫過他,他以為是這隻打色狼看上了他的相貌。

可身在高位的人,哪個又會對一個隻相中了顏色的人,說如此機密的話?

“你怎麼看?”池清忽的轉過頭。

“我?”餘杭亦這次是徹底愣住了。拜托,造反的事為何要問他,他不過是個端茶倒水的兵!

怕什麼,說就說。餘杭亦一口飲下茶杯裏的水,重重擱在方桌上,沉聲道:“依屬下愚見,與其慢吞吞行軍,給皇上,皇帝以時間,摸清咱們的路線,布置殺手埋伏,還不如按著新路線,一路狂奔,在敵人摸清路線之前,一鼓作氣到達南疆。”

“慢行軍,要走一個多月,快行軍的話,半個月也就夠了。咱們人多,難以藏身,可若是白天潛伏,晚上走,大路線不變,卻可專揀隱蔽的小路走,想來至少十天內不會被發現。咱們動作越快,皇帝的布置就越不嚴謹,我們到達南疆,先安定內部,在羽族收獲糧食之前,先發製人。”

嚴德抬眸看了眼池清,低頭吃茶。這餘杭亦心急的性子跟穩重謹慎的池清是完全不同,兩個人一起打仗,可有好戲看了。

“你還知道羽族人收獲糧食的時間?”池清問。

“知道,他們種的是早稻,夏末收。咱們能趕在他們收獲之前攻打最好不過,要等他們收了糧食,兵強馬壯糧草豐足,可要多費力氣。”

“你如何知道的?”

當然是看你寫的兵書。餘杭亦撓撓臉,掩飾他的心虛:“看書知道的。”

這倒是沒出池清的意料。他猜測的也是餘杭亦從書中知道。除了小時候,餘杭亦愛偷偷往府外跑,稍大一點,都是被關在府裏的。不過,餘杭亦竟然看這方麵的書,倒是讓池清費解,派到餘府的人隻說餘杭亦除了讀孔孟之書外,隻偶爾看些散文雜記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