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吸了口氣冷氣。
“以後別莫名其妙踢我。”餘杭亦的語氣卻並不得意,他歎道:“也別動不動就對我冷著一張臉,我怕你這樣。”
竟然還在怕他?池清也跟著歎氣。
餘杭亦將下巴擱在他腦袋上,張開嘴笑道:“就算是怕你也得揍回來,我如今都是將軍了,就是官位低,也不能任由人欺負。”
池清笑道:“對,誰也不能欺負你,隻有我能。”
“你也不能。”餘杭亦氣鼓鼓道。池清反身咬上他的唇,使了些力氣,血腥味便在兩人嘴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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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用過午飯。餘杭亦就去看池清說的戰車。池清造反的野心早就有了,自然也有攻保定府的準備。去年他便在附近的村莊藏了幾輛戰車,今日方運了過來。
馮羅是車兵,這幾輛戰車便由他帶人乘駕。餘杭亦趕過去看了看,車身隻是普通的木頭車罷了,上麵倒是有個類似弓箭的東西,比較大。車裏麵還有許多拳頭大的烏黑球。
“這是透火石的戰車,射程遠,是攻城打仗都非常厲害的戰車。”馮羅給餘杭亦做示範:“就像拉弓射箭一般,射過去後還會炸響,一丈之內的人會詐死,三丈之內的人會炸的暈暈乎乎。”
“有那麼神?”餘杭亦嗤之以鼻,就這麼個破車。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攻城計劃,靠幾輛戰車就能破城?
“當然想要打勝仗不能完全依靠它,所謂出奇兵,不隻是攻其不備,更是起到一個震懾敵軍的效果。這個投火石戰車其實更傾向於後者,在攻城戰中起個先鋒的作用罷了,能讓咱們減少傷亡。”池清走過來給餘杭亦解釋。
攻城戰死的人最多。敵人憑借地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以天梯強上,基本上就是踩著自己人的屍體往上爬。更何況保定府外有護城河,連天梯都不能用。
餘杭亦撇撇嘴,他怎麼努力都比不過池清。以前雖然知道池清愛鼓搗這些戰車戰衣,但是親眼見過了,還是控製不住的震驚。
什麼時候,他才能變成池清這麼厲害的大將軍?
“去往東迎一迎老軍醫吧。”池清淡淡道。
餘杭亦的眼神卻是登時亮了起來,撒開腿就往東跑。越城正牽著馬來找馮羅,被餘杭亦推開,搶了馬。
“什麼人啊,喂,給我洗馬啊!”越城大喊。
餘杭亦衝他揮了揮手。他往前麵騎了一刻鍾左右,才看見連峰拉著馬車緩緩往回走,真的是人拉著馬車,前麵拉車的馬不見了。白術跟在一旁推。餘杭亦再瞧了瞧,發現他三弟躲在馬車後麵,似乎是在給推車。
而最前麵拉車的連峰,在嚴寒冬日,額頭上的汗滴不住地往下掉,咬緊了牙關,埋頭苦拉。
“這是怎麼了?”餘杭亦趕過去問。
白術最先反應過來,難得衝餘杭亦露出笑容:“我們遇上打劫的了,有人搶了我們的馬,還傷了我父親。你快借馬給我們使使。”他們帶去的人手都護送白家人往另一個安全的地點走了,隻有連峰帶著他們父子和餘杭修往回走。不想,去的時候還太太平平的,回來就遇到劫匪了。
當時凶險的很,那劫匪拿著大刀,駕著馬就要跑,他父親當時還坐在車裏,一把老骨頭也不能跳下馬車。幸好當時連峰沒鬆開韁繩,被馬車拖著走了好一會,手都勒出血道子了,仍是不肯放手。那劫匪見連峰難纏,也被拖累著也不跑不快,這才砍斷馬與車相連的韁繩,棄車逃走。
如今池清造反,天下異心浮動,這地界官道附近還算太平,在村莊附近遇到幾個匪徒的可能性倒也不算小。
餘杭亦趕緊用馬替了連峰,白術掏出帕子給連峰擦汗,又掏出藥粉給他治療手上的傷。後者衝他笑笑,低聲道:“我沒事,功夫不行,這把力氣還是有的。”
“大……”餘杭修後知後覺地走過來,礙於白家父子在家,終是沒敢喊出聲來,拉著餘杭亦遠遠說話。
“長高了些。”餘杭亦拍拍他的肩膀,看自己的三弟雖穿了一身農家粗布衣裳,精神氣兒卻是比在家裏要好多了,想必這半年在池清府上養的不錯。
“大哥怎麼與白大人在一起?他們是大將軍的軍醫你知道麼?”
“知道。”餘杭亦點頭:“我現在給大將軍的營裏當兵。連累你了,對不起,我已經給你求了情,大將軍答應過幾日便送你回父親那裏。對了,你在大將軍府,有沒有受欺負?”
要是那些男色女色還敢張狂,哼哼,他餘杭亦可不是以前那麼好欺負的了。
餘杭修是庶子,本就有忍讓的習慣,性子又好,聞言笑道:“沒有人欺負我,大將軍又沒回過府裏,他養的那些男色女色就是脾氣大了些,有管家在,誰也不敢有過分的舉動。而且後來,不知怎麼的,府裏的兩個男寵不見了,管家開始對他們嚴厲的很,對我倒是更好了。”
兩個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