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袁紹琪一直細心的盯著李豔的神色,她不相信,一個人真的能夠將自己的表情完全的隱藏在自己的臉皮之下,而不漏一點破綻。
“不知袁總是聽誰說的那種不著調的言論?”李豔嘴角的笑容開始變的淡淡的,詢問道。
“公司的李董事!”
果然,在袁紹琪這句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袁紹琪注意到李豔的眼角微微的眯了一下,而後才恢複了平靜:“袁總為了一句話,就炒了董事的魷魚,未免有些意氣用事啊!”話說到這裏,李豔臉上竟是一絲笑容都沒有了。
“我也覺得很是可惜!”袁紹琪一邊說著,一邊可惜的歎了口氣,“但是李總,有些人呢,就像是蛀牙,你不把他拔了,他就會攪的你不得安寧啊!”
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朗了,李豔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了袁紹琪話裏有話。因為袁紹琪說自己炒掉的李董事,是自己放在袁氏內部的線人。
“袁總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不再裝作滿麵笑容,李豔皺著眉頭看著袁紹琪。
見李豔終於不笑了,袁紹琪反而露出一絲微笑:“李總,如果說這件事情和您有關係,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話,但是現在,我可能有點懷疑了。”
一邊說著,一邊講照片遞到李豔的眼前,一張張照片,都是李豔和吳鬆柏見麵時的場景。
“你跟蹤我?”李豔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隻覺得心中恐慌終於得到了印證,袁紹琪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我當然不會想到跟蹤李總。”閑閑的拋出一句話,“李總還是想想您最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讓您出門不順都能遇見‘小道記者’吧!恰巧我和那記者的關係還不錯!”陸大少爺,原諒我將您比作小道記者了,心中默念了一句。
李豔的麵色已經變得愈發難看,看著袁紹琪氣定神閑的樣子,艱難開口:“我完全可以說自己和舊人敘敘舊情”
“沒錯!”點點頭,肯定了李豔的話,“你的確可以這樣說,但是我想,吳鬆柏那邊就不會這麼想了吧!”
果然,聽見這話,李豔有些頹然的揉了揉眉心:“你既然已經知道這麼多了,現在還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李總知道的?”袁紹琪故作驚訝的說道,“六年前,袁氏的那場風波,李總作為整件事情的執筆人,不知道您究竟還知道哪些內幕?”
“果然!”李豔嘲諷一笑,“你既然已經說了是六年前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再挖出來又有什麼意義。你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求你?我既然當初能夠從最底層爬上來,便不會懼怕什麼大起大落!”
“李總霸氣,果然是性情中人。”
話說到這裏,已經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袁紹琪站起身:“那麼,我先走了,李總,不送!”
說著轉身離開,一步沒有停留。
隻是走到轉角處,似乎聽見身後李豔的辦公室裏爆發出巨大的重物捶打地麵的聲音。
站在巨大的露天停車場,袁紹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暈黃的黃昏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冬天,真的要走了,因為連打在臉上的光的餘韻,都是溫的。
袁紹琪開車都袁家停住。
跨進客廳,袁紹琪意外的看見家裏的人除了柔柔幾乎都正襟危坐,顯然都在等著自己。
先到洗手間洗洗手,握了一路的方向盤,似乎感覺有些不適,坐到沙發上:“爸,曾姨在等我?”
“恩。”袁天明簡單的應了一聲,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袁紹琪用眼神示意了一眼一旁的袁沈,怎麼了?
袁沈挑挑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要問我,我也剛回來!
靠!袁紹琪腹誹,輕輕咳了幾聲,打破此時的寂靜:“柔柔呢?”
“我讓柔柔找若溪丫頭去了。”說話的依舊是袁天明,甚至身邊的曾越都沒出聲。
“爸,怎麼了?”
“你還當我是你爸!”袁天明生氣怒道,“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巧看見你曾姨手底下的股盤,你真打算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袁紹琪微微一怔,這件事情她本來打算都做好了再告訴袁天明的,因為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爸”袁紹琪低下頭,小聲叫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高昂,袁天明歎了一口氣:“紹琪,小沈,我知道你們敢拚,也相信你們的能力,但是商場不是博弈,更何況,亞美內部結構不像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爸,你你怎麼知道亞美的內部情況的?”
袁天明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一旁的曾越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孩子們現在反正也已經做了,不然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