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終於迎來了自穿越後的第一場正式考試,寒窗苦讀十幾載,我第一次如此渴望用考試成績來證明自己,想想當年高三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現在的我大概是魔怔了罷。
早自習的時候時強還在背古詩,他說數學他已經基本放棄,英語選擇題多還可以碰碰運氣,語文不背就隻能交白卷了。
隻可惜我連高考題目都還回憶不全,更別說初中的一場期中考試了,不然我倒是可以給他點提示。
期中考試還是挺正式的,成績出來以後會有年級排名,所以監考機製自然也不會馬虎。全班同學都會被打亂安排進不同的考場。我和蘇澤,桃花順,秦江羽等十幾個人都被分到高一的教室。
我目前就讀的這所中學是鎮上唯一一所中學,現在還有初高中兩個部,隻是後來高中部的大學錄取率實在太差就取消了。之前回母校時老的綜合實驗樓已拆,就是搬進了這高中部的教室。
找考場的時候我正好跟在蘇澤後麵,我說了他是出場自帶BGM的人,所到之處不停有人從門和窗戶裏探出頭,女生的打鬧嘻笑和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這高中部的女孩發育就是好,那麼大的校服也難掩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當然我對她們並不感興趣,倒是這些身型高瘦細皮嫩肉的小鮮肉們讓我這顆老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真是越來越期待我的高中生活了。
剛到高一三班的走廊上,桃花順就一個箭步衝進教室,我在外麵聽到他喊了一聲哥。他這一聲哥讓我如夢初醒,他哥是誰?不就是當年打掉一顆門牙的年級小霸王陶飛翔,人稱翔哥。
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怕桃花順,還不是因為他那個未來將稱霸本鎮所有地下娛樂場所的哥!
話說這兩人的父母也不知咋給孩子取名的,一個桃花順,一個掏糞俠,當然我也就敢在日記裏這麼寫寫,當麵可不敢這麼叫。我躲在班上那群人後麵也跟他們一樣叫了聲翔哥。
掏糞俠坐在最後一排的桌子上,兩條長腿慢悠悠地輕晃著。他校服外套敞著,歪頭看我們的樣子活像個地痞流氓,居高臨下的眼神和當年把我打趴在地的時候一模一樣。
隻見桃花順在他哥跟前耳語了幾句,掏糞俠便向我這邊看過來,我連忙低下頭裝作找座位號。
因為是全校統一考試,為了節省考場空間我們這個教室是一排初一生旁邊挨著一排高一生,座位順序都是按照學號排的,所以我怎麼也沒想到掏糞俠正好就坐在我旁邊。
本來也沒什麼,他現在又不認識我,況且老師在呢他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沒想到開考前5分鍾試卷都發下來了,他突然伸手拿過我唯一的一支筆,聳聳肩無所謂道,“我筆忘帶了。”
他那副理所當然毫不在意的痞子樣實在太欠扁,而我雙手捂住自己的門牙卻是一句話不敢說,門牙要緊門牙要緊,不就一支筆嘛給他就是。
沒辦法我隻能舉手打報告,“老師,我筆忘帶了。”
監考老師估計是從沒見過我這麼不靠譜的學生,“怎麼筆都忘帶了,腦子帶了嗎?”
“帶了帶了。”我苦笑道。
這老師好像認識我,走出教室朝過道上的巡考老師笑道,“張斌啊,你們班的數學課代表筆忘帶了。”
學校裏還能有幾個叫張斌的老師,我也是倒了血黴,什麼丟臉的破事都能讓他撞見,我這師徒值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刷滿。
張老師走到門口朝教室裏張望,我肯定不敢正眼瞧他。筆最後還是監考老師給我的,“考完記得還給你們張老師啊。”
我握著這隻似乎還帶著他溫度的筆,上麵的暖意透過指尖蔓延到我心裏。果真是下筆如有神,每道題都做得十分順暢。
後來那年的同學聚會時強並沒有邀請任何一位老師,所以畢業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張老師,或者說張校長。如果有一天這個穿越夢醒了,我想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我曾經十分敬重的老師。桃李滿天下的他也許不再記得我,而我依然想和他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