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頓鴻門宴一點不鴻門,不過也是,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掏糞俠還能把我串起來烤不成。
一隻雞腿小豬拿起放下來來回回不下五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夾到他碗裏,結果你猜他說什麼,減肥,這小子居然要減肥!
我笑他,“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
小豬點頭,卻還是哭喪著臉,“關鍵是我吃不飽啊。”
“我爸的秘書說了,咱這年紀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用減。”時強說著又要了十串羊肉。
“時強他爸的秘書說的對,”我繼續哄小豬,“他們豎著長,你橫著長,其實體積是一樣的嘛。”
露天大排檔,就我們這桌最熱鬧,不免引起大人們的注意。他們的目光我再熟悉不過。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初入社會的我覺得自己最大的資本就是年輕。後來等我做上大人,就連最大的資本也沒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稚嫩青春活力,這些和我一點搭不上邊的詞,如今卻成了別人最羨慕的東西。
“老板,來瓶汽水。”心情雖好,沒酒還是差了點什麼。
“小帥哥,請你的。”注意,這句話不是對我講的。
說話的是個美女,骨感美女,那腿細的好像一折就會斷。不過最吸引我的還是她手腕上那朵玫瑰刺青,隨著手上的動作,她把一瓶開了的啤酒放在蘇澤麵前。語氣更是輕佻,“你叫什麼?”
這群混社會的怎麼都愛問別人叫什麼,我立馬站起來把蘇澤護在身後,“他不能喝酒。”
“哦,”美女點頭,“那請你喝咯。”說著她已經把酒遞到我麵前。
通常這種情況我稱之為豔遇,厭煩之餘卻有些得意,“美女的麵子肯定要給。”
我正伸手要接,蘇澤卻先我一步搶過酒,往桌上重重一擲,“他也不能喝。”
美女當前,蘇澤的表現完全就是個患有直男癌的毛頭小子。
也許是他剛才那下的動靜太大,掏糞俠那桌人也往我們這邊看。他帶著十幾個小弟,個個花襯衫短褲衩,這涼的天也不嫌凍。
一個染著黃毛打扮特非主流的男生朝美女喊了聲嫂子,隻見這位嫂子撩了撩耳邊長發,她的眼妝很深所以一顰一笑都顯得格外嫵媚,嘴裏不停嬌嗔著,“不好玩,不好玩。”
過了很久,久到我已經和蘇澤騎在回家的路上。晚風涼得刺骨,我縮在蘇澤身後靠數路燈來分散注意力,卻突然想起學校裏一個傳奇的女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學校都有這樣一個有傷風化品行敗壞的女生,她可以集援交,懷孕,墮胎等等所有不良少女問題於一身,永遠活在校園八卦和別人的謠言裏。
“蘇澤,你家今天燒不燒灶啊。”
“幹嘛?”
我突然從背後抱住蘇澤,牙齒凍得直哆嗦,“想吃烘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