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8月15日 水幕電影(1 / 1)

暑假沒暑假作業,這兩個月我都快玩瘋了。蘇澤去北京集訓兩個禮拜今天回來,聽說明年四月有場數學大賽他會代表國家隊參加。照蘇澤那個做題量,恐怕這大半年下來他要淹死在知識的海洋裏。

因為考上天一,我零花錢漲了不止一倍。男人啊手裏有點錢就坐不住,所以我叫上小豬去網吧玩了幾天反恐精英。當然也順便認識了一下字母C,這個充分詮釋了什麼是大神的頂尖遊戲高手。

“又來裝爹啊。”

黑子是我新結識的網管小哥,就是當初扣我爹身份證不給的那大侄子,現在我倆沒事也能開兩句玩笑話。

我掏出老爹的身份證,諂笑道,“開兩個小時的,我和C哥來一把。”

“網管,這裏來份炒飯。”

“23號是吧,來了。”黑子把身份證還給我,“坐我這台吧,打完趕緊回家去,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

“好勒,”我趕忙坐下,“C哥讓讓小弟啊。”

C哥摘下耳機有些好笑,“你那個同學最近不在?天天往我這跑。”

他說的是蘇澤,就是剛放假那會我偷偷來過幾次,每次開局就被逮,老子手裏槍還捂熱呢電腦就黑屏了。蘇澤身上跟裝了雷達一樣,一抓一個準,換了幾家網吧都不來事。

“C哥想過靠遊戲發家致富嗎?”

“你小子想玩遊戲想瘋了吧。

“我說真的呢,就你這技術,頂多十年,我送你上亞服總冠軍。”

C哥直搖頭,“十年?我都要送我兒子上幼兒園了。”

我的感歎淹沒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所以說啊,我們還是沒生在好時候。”

蘇澤今天回來,下午出了網吧我就直接去站台等他。三伏天裏的太陽,曬得路上柏油都要化了。我嚼完好幾包可樂冰才等到風塵仆仆的蘇澤,他手裏大包小包,搞得跟農民工回鄉似的。

把我心疼的,趕緊接過他手裏的包,遞上快化成可樂的可樂冰。

“吃多少了,也不怕鬧肚子。”

“那正好清清腸胃。”

“你身上怎麼一股煙味,”蘇澤眼神犀利,“又去網吧了?”

“哪能啊,”我耍賴,“你看這太陽大的,都給我曬冒煙了。”

蘇澤冷笑。

我嘿嘿兩聲,關鍵時刻還得裝傻。

因為蘇澤集訓的事,那天的水幕電影我也沒去成。老媽說七夕這天晚上還有,我自然是不能再錯過。要知道我上輩子可就看過那麼一次水幕電影。

晚上全村人出動,拖家帶口的就差把貓啊狗的也遛上了,那隊伍浩浩蕩蕩搞得跟鬼子進村似的。大家都自備板凳蒲扇,老媽連花露水都捎上了,說是水邊蚊子凶。

水幕電影裏放的啥我是至今都沒看明白,就感覺透過來的風吹得挺涼快。那水池子搞得跟露天澡堂子一樣,我們這代人的素質就擺在那了,沒在裏麵尿尿都算是識過字兒的。

我也脫了鞋泡個腳,水應該是地下水,賊涼快。

古森瞧見了罵我沒素質,“小心凍出關節炎。”

“年輕人不怕。”我得瑟。

古老三,二十歲出頭的人了心智還停留在小學一年級!他MD居然一腳把我踹進了水池子,蘇澤撈我起來的時候,老子內褲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