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一)班除了時強和周舟恐怕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他們除了成績要好,操行也很重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澤翻牆離校那事,他前幾天被分到我們班了。這對學神蘇澤而言,無疑就是被貶下凡。我心裏雖過意不去,但還是有幾分開心。
不過他書是搬來了,人卻沒來,因為蘇澤上個月底還是去了北京。
當初蘇澤去(一)班的時候何其風光啊,回來卻隻有薑元浩幫他拎包。
“怎麼就你一個?”
“除了老師,還沒人知道。”
薑元浩的人氣在年級裏也不容小覷,他背著個書包進我們班自然會引起大家的猜測。恐怕蘇澤還沒回來,就有人知道他被分到全年級最差的一個班了。
“蘇澤為什麼被分到我們班。”
薑元浩看了看窗外,答非所問,“這位置視野不錯。”
“我問你話呢。”
他側過頭對我笑道,“這你得問他啊。”
行吧,跳過這個問題。
“那蘇澤要離校幹嘛不直接請假啊。”
“請了,班主任沒批。他問時強翻牆去網吧的事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半夜真不見了。”
薑元浩說到這頓了頓,“他真去醫院找你了?”
“哦。”我回得心不在焉。
薑元浩走的時候留了句話給我,“你有空去趟醫務室吧。”
“怎麼了。”
他笑的神秘兮兮,“蘇澤校服落在那了。”
蘇澤校服怎麼會落在醫務室呢,關鍵這麼多天了也沒人去拿?
我雖奇怪但還是去了。醫務室的老師是個退了休的老先生,年紀雖大卻一點不隨和,看人的時候總是白著眼,找他瞧個病沒病都要瞧出病來。
進去的時候我畢恭畢敬打了聲報告,老先生拉下老花鏡,一雙眼就瞪了起來,“什麼事啊,進來。”
“我有同學校服落在這了。”
“校服?什麼校服?”老先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猛拍了下桌,“是你啊。”
沒想到這老頭子記性這麼好,“對,我就是前陣子被隔離的那個學生。”
“我可記得你,”老先生顫顫巍巍地指著我,表情可怖,“還有你那個同學,那天在我這差點把我屋子給掀了。都說了人不在我這,非不信。”
“你瞧我裏麵那扇門,到現在還沒修好呢。”
老先生嘴裏那個同學,我根本沒做他想,應該就是蘇澤了。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好久,蘇澤聰明了一世,什麼時候這麼糊塗過。很多事情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卻衝動地像個大傻子。我都想惡俗地批評他一句,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如果我到現在都不明白蘇澤對我的感情,那我就是二傻子了。
晚上我又給蘇家去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其實蘇澤去參加比賽之後沒多久,北京市就被曝出謊報疫情,感染和死亡人數遠比官方公布的要嚴重。北京也再次被列為疫區。
我一早就知道會這樣,但我還是沒去勸蘇澤,因為我知道這場比賽對他有多重要。然而等曆史再次重演,我還是慌得不行。
這幾天我一直在往家裏打電話,老媽說蘇澤還沒回來。可為什麼蘇爸爸也不在家呢?我的擔心不得不讓我聯想起當年的一件舊事。
那時候蘇澤去北京比賽,一月有餘才回學校,期間甚至錯過了他母親的忌日。
如今蘇爸爸又這麼沒日沒夜地不著家,我不知道他是失蹤了還是蘇澤真的出了什麼情況。
這麼多年,蘇澤到底隱瞞過我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