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的光線十分微弱,光束打在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上,指頭肚大小的蜘蛛順著蜘蛛絲滑了兩下,像是在伺機等候自己撞上網的獵物。
此刻我看見白雪坐在窗前的梳妝台旁邊,那鏡子旁邊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了一根慘白的蠟燭點燃,微弱的燭光好像沒有任何穿透力一樣,慘淡的照著她麵前滿是灰塵的梳妝鏡。
而白雪,身上不知道穿著從哪兒找的破舊戲服,正對著鏡子描眉畫鬢,猩紅的嘴還掛著一抹十分邪異的微笑。
“白雪,你幹什麼呢?”我心裏一抽,同時想到大娃對我說的話,晶晶和白雪當中有一個人要死,而且會害我,難道是麵前的白雪?
我死死的盯著白雪,腳步放的十分緩慢向她靠近,與此同時手我從後腰抽出軍刺緊緊的握在手裏,但是想了想,我又重新把軍刺插了回去,不管怎麼說,白雪現在還是人,哪怕她有點不對勁,也是有東西附身作怪,我要是殺了她,那我豈不是成了殺人凶手?
白雪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沒有聽到我叫她一樣,仍舊對著鏡子描眉,那姿態非常妖媚詭異,根本不像是白雪這個膽小的女孩子能做出來的。
隨著我的不斷靠近,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嗓子發幹,心裏想著溝通一下大娃問問他該怎麼辦,但是在心裏叫了好幾聲,大娃都沒反應,我心裏罵了一句,心說特麼的現在用上他了,他又不吭氣了。
也怪我剛才沒問清楚,遇到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你終於來了?”正當我差點兒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坐在鏡子前的白雪終於說話了,那聲音尖細非常,是個女人的聲音,但是不知道咋的,我感覺這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感情,根本不是白雪本人的聲音。
“你是誰?”我頓時站住腳,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
“你欠我的債,是時候還了。”她又說,仍舊沒有轉過身。
我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此時我可以肯定,白雪絕對被附身了,都說鏡子是至陰的東西,任何妖魔鬼怪都會在鏡子裏原形畢露,我得倒是想看看附身白雪,想害死我的人到底是誰。
“你認錯人了吧,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隨便說了句話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於此同時我已經走到了她身後,在往鏡子裏看的同時,她驀然轉過頭。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看她的臉,發現她臉上畫著濃妝,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這張臉是屬於白雪的。
“你到底是誰?”我盯著她往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萬一她要是動起手來,我也有個緩衝的距離。
她捂嘴咯咯一笑,媚眼橫生的挑了我一眼,“我等了你幾十年,怎麼,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我頓時懵逼了,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幾十年前老子還沒出生呢!
“忘記了?”她媚眼一挑,冷笑,“沒關係,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
說著她站了起來,款動小步走到我跟前,她的腳步非常輕,而且很像那種古時候走路的女人,這讓我這個原本了解白雪的人覺得怪異非常。
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伸手從後腰把軍刺抽了出來橫在麵前,“你要幹什麼?”
她瞥了一眼我手裏的軍刺,捂嘴“噗嗤”的笑了一聲,“你覺得依你現在的本事能殺的了我?可惜了……嘖嘖……你的金魂還沒覺醒,否則今晚我還不一定能讓你死。”
“你什麼意思?”她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有金魂?
“我的意思很明白。”她紅唇輕啟,走到我跟前絲毫不畏懼我手裏的軍刺,伸手出白皙的手指在我臉上摸了摸。
在她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的那一刻,一股徹骨的陰冷感頓時襲遍我的全身,我像是定在原地一樣,根本動彈不了。
“動不了了?”她眼神時而變的有些渙散,好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
“你想幹什麼,你放了白雪,有什麼本事衝我來!”我壓抑著心裏的恐懼,衝她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跟這個女人有什麼仇,但是我明顯感覺到她認識我,這種感覺之前在龍溪村的時候,在淩月身上也有過,她好像認識了我很長時間,但是我腦子裏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放了她?”她瞧了瞧自己,“這個身體挺好的,我很喜歡。破局,七十年前,你在這裏要了我的命,現在該還給我了。”
說話間,她眼神一凜,周圍的空氣陡然像是凝聚了一般,一股陰冷至極的感覺霎時間把我徹底包裹住,我冷的打了個哆嗦,再回過神來,就看到麵前的女人臉陡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