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雨勢漸歇,連續下了幾天的冷雨終於有了減小的趨勢。
酒吧裏,依然彌漫著詭異且安靜的氣氛。
南北兩派的人相對坐在卡座裏,互不搭理。中間涇渭分明,半點兒也不越界。
隻是,相互瞪視的表情不那麼友好就是了。
季墨尋就是在這時候出來的。
他手裏拎著瓶酒,邁著長腿,晃著步子走到卡座前。像大型的貓科動物,帶著壓迫感,抬腿落地,無聲且危險。
眾人皆被他走過來時的眼神震住,半晌沒作反應。
最先跳起來的是白朗。
他湊過去低聲問:“怎麼樣?沒事吧?”
給了他個眼神,季墨尋隻簡單道了聲,“走吧。”
不再多問,白朗招呼自家兄弟撤離。
餘下南派的人麵麵相覷,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緊接著,林洛陽猛地起身:“壞了!哥!”
說著,他朝包廂的方向奔去。
……
離開酒吧,季墨尋隨手把酒瓶塞給向遠。
“老大?”向遠茫然的低頭去看,一陣窒息,“我操!路易十三?!”
聽著他的驚呼,眾人紛紛巴望:“哪兒呢?”
等向遠把手裏的酒瓶露給他們看時,此起彼伏的響起抽氣聲和感慨。
“臥槽!”
“……”
白朗撥開這群沒正形的玩意兒,上前一看,跟著沒忍住。
“我艸!”他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還是黑珍款,光這瓶兒就得三十萬吧?”
季墨尋的眸子陰沉沉的,還是應聲:“嗯。”
“媽的,蕭時安這孫子可真特麼有錢。”白朗舌根發酸,恨恨道。
轉眼瞥見季墨尋的手,微愣:“老季,你這手怎麼了?”
經他提醒,向遠他們才看清季墨尋的手背,指節處不但發青,有的地方還破皮了。
“沒事。”季墨尋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手指,隨口亂說:“跟蕭時安搶這瓶酒,他不給,順手就跟他打了一架。”
在場的都是人精,這種明顯糊弄人的話沒人會信。
但見季墨尋分明不想說的模樣,也就不再追問。
之後,沒玩夠的想要攢局接著玩,季墨尋不願再呆,捏著手機找代駕準備先走。
白朗拍著他的肩膀表示:“找什麼代駕啊,哥們送你回去。”
想了想,季墨尋也沒拒絕,彎腰上了車。
“現在沒別人了,說說吧。”白朗發動起車子,隨手丟了包煙給他,問道,“你真跟蕭時安打起來了?”
“嗯。”季墨尋沒隱瞞,隨口答著,從煙盒裏抽了支出來。
但隻是拿在手裏把玩,沒點。
他這麼沉默,反倒是讓白朗更好奇了:“怎麼就打起來了?”
是啊,怎麼就打起來了?
季墨尋的眸子發沉,烏洞洞的,沒有光。幾種複雜的情緒綿亙糾纏。
似乎是在蕭時安說出那句話後,季墨尋就忍不住了。放棄了一直壓抑著的怒火,直接動了手。
見他不願意說,白朗也不多追問,倒是直接樂了。
“你手都這樣了,蕭時安得被揍的多慘啊?”
聞言,季墨尋眯著眼睛想了會兒,心情似有緩解,“挺慘的。”
然後就是白朗幸災樂禍的笑聲。
車子轉彎的時候,白朗突然福至心靈,恍然大悟。
“老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