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往年十二月初才會在巨大的悲傷中緩過神出現的人,如今頻繁現身。
為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季墨尋站在窗前,眸沉如海。
他的身材挺拔,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抄在口袋裏,佇在那兒如同雕塑,偏又極具美感。
漫不經心的說話時,季墨尋的手臂微微抬起。
而在他動作的牽引下,身上貼合的襯衫剛好繃出道道褶皺,完美的勾勒在他的手臂和腰腹上,恰到好處的挑出他肌肉的弧度。
“蕭時安犯病的話,需要什麼誘因嗎?”
半晌,季墨尋突然問道。
“啊?”白朗梗了下,“沒……聽說有什麼誘因啊?”
“嗯。”隻見季墨尋連眼皮都不抬,直接應了聲,隨意道,“找機會打聽打聽。”
下意識的察覺季墨尋的心情,大概不怎麼美麗。
戰戰兢兢的應了之後,白朗才敢小聲的問:“老季,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
說著,季墨尋隨手摸了支煙點上,煙霧繚繞間,他森然道:“突然看他不順眼,想弄死他。”
“……”我操!
登時,白朗的手就抖了。
“不是,老季,你受什麼刺激了?”他大驚著勸道:“咱們和蕭時安那小子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怎麼突然受刺激……先不說蕭家暫時動不得,當年咱們可都親口答應過我姐,要對蕭時安這小子照拂些……”
後麵的話,白朗越說聲音越小。
而季墨尋則久久沒有吭聲。
等他這支煙快抽到底的時候,他才冷笑著將煙蒂按滅了。
“如果不是當初答應過白淩,你以為他能到現在還平安無事?”
誠然,白朗承認季墨尋說的是實話。
他噎了半晌,支支吾吾的問:“是因為……嫂子?”
見季墨尋不答話,白朗覺得他觸摸到了問題的核心。
“你們倆吵架了?”他忍不住八卦著,“因為蕭時安?”
實在不能怪他往蕭時安的身上猜想。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季墨尋大概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沒吵架。”季墨尋舌根發癢,手指也發癢,忍不住接著點了第二支煙,心煩意亂道:“比吵架更嚴重。”
“難怪。”
聽到季墨尋這麼說,白朗不由的感歎了聲。
“上次去蘇家,嫂子還一本正經的跟我說,讓我別這麼叫她。”
這話實在等同於火上澆油。
瞬間,白朗隻覺得氣壓似乎又低了幾度,隔著聽筒,他都能感覺得到季墨尋的壓抑。
“老季,你實在生氣,就算找茬揍蕭時安那小子一頓都成。但是咱別見血,成嗎?”
然後,他就聽見季墨尋冷的掉渣的聲音:“不會見血的。”
思及他剛剛說的讓蕭時安犯病的法子,白朗覺得一陣窒息。
“別要他的命,成不成?”
許久,季墨尋抽著煙沒有說話。
等這根煙抽完,重重殺意才從他的眸中逐漸淡去,卻仍舊癱著張臉。
剛剛,他並不完全是說笑。
在看見蕭時安抱著蘇喬安離開的那一刻,季墨尋真的弄死他的心都有。
“你剛說,上次蘇喬安不讓你叫她嫂子?”
良久,他掐了煙蒂,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