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片刻,陳顛去那名少女的病房看了一看,發現少女睡的正酣,也就沒去打擾,從護士那裏得知那少女的病情並無大礙,他也就放下心來,將少女的住院費用全部繳納,他自己卻是辦理了出院手續,他實在不願在這充斥著福爾馬林味道的地方耽擱太久。
頂著午間炎熱的光線,陳顛攔下一輛的士,直奔吳氏集團總部,他實在有太多的疑問要從吳成坤那裏得到答案。
吳氏集團總部的大廈就坐落在梵市市中心附近,陳顛下車後快步朝大廈內走去,來到前台,對那位前台氣質典雅的女接待員說道:“我要見吳董,麻煩通知下。”
女接待禮聲道:“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陳顛皺眉道:“沒有,你隻需和吳董說,一位姓陳的先生,他想必就應該知道。”
“好的,稍等。”那少女接通電話,時不時的朝著陳顛瞄上兩眼,掛掉電話後站起身來,笑道:“這邊請,吳董在他的辦公室等您。”
陳顛隨在女接待身後,來到一處專用電梯,上了電梯後直升到頂層。
兩個身高體闊類似安保人員的男子守在電梯兩側,見陳顛從電梯出來後說道:“陳先生,這邊請。”
陳顛不禁有些唏噓,有錢人果然不一樣,迂腐的實在有些可怕,活的如此拘謹,倒不如尋常百姓安逸自在。
進了辦公室後,陳顛便瞧見吳成坤坐在沙發上,見到自己後,站起身子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展顏道:“陳先生請坐。”
沏上一壺上好的武夷岩茶給陳顛倒了一杯,笑道:“陳先生,可調查出些什麼?”
陳顛黑著臉,剛從死亡線上撿回一條命的他,心情實在有些不爽,冷聲道:“吳董,我覺得你如果去說書,一定可以上春晚。”
吳成坤不明所以,他自然聽的出陳顛話中的嘲諷意味,憑他如此身份,何時被人如此奚落過,他皺著眉頭黑著臉,強行壓下心頭怒火:“陳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陳顛冷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令尊的故事,究竟是可信度有幾分。”
吳成坤聞言,瞬間拉下了臉,沉聲說道:“陳先生,我是信的過你,才給你說出實情,你如果一再懷疑我的誠信,那此事我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說著他站起身子,就要做謝客的姿勢。
陳顛也不客氣,站起身子冷笑道:“不勞吳董大駕,我自己會走。”
“不送。”吳成坤鐵青著臉沉聲說道
陳顛作勢就走,手按在門把手的時候,卻聽身後的吳成坤說道:“陳先生,你如果懷疑一位老人臨死前所講的話的真實度,我覺得你真的是浪得虛名。”
陳顛心下堵住一口氣,本想一走了之,但聽到吳成坤的這句話,卻是怔住不動,因為他從吳成坤的語氣中已聽出,這絕不是一個撒謊欺騙自己的人應有的語氣。
他轉回身,氣也消了大半,回過身坐了下來,將自己在良屯鎮的遭遇講述了一遍,乃至自己發現那處石像背後的盜洞,和盜洞內的墓穴的情況,加上自己被困在暗道中差點喪命的事完完整整的全部說了出來。
“吳先生,請你告訴我,令尊為什麼要在那處盜洞之上建造一座財神廟。成坤路中發現的三具屍骨,究竟是什麼人?那些黃金花很可能出自古墓中,我想令尊不會不知曉那些黃金花的由來吧。”陳顛將心底疑惑盡數說出。
吳成坤表情凝重,站起身子徘徊走動,搖著頭低聲道:“這不可能,我父親絕不可能與那些盜墓賊為伍,至於那幾具屍骨,的確是我壓下來的,當時公司正著手一個大項目,我絕不能讓那些對手和媒體抓住一些把柄炒成大新聞。”
陳顛點了點頭,他確信那幾具屍骨的事吳成坤所說屬實,他也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但那座財神廟的的確確便是建在那處盜洞之上,這總不會假,這又該怎麼解釋?”
吳成坤皺眉搖了搖頭,木訥的坐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想了一想,繼續說道:“也許我父親事先並不知情。”
陳顛大笑,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心血來潮建的一座財神廟,恰巧建在一處盜洞之上,墓穴內又恰巧是令尊發家的那筆巨額財富的來源地,吳董,這麼多巧合,換做您,您會不會相信?”
沉默了良久,吳成坤長長的歎了口氣,“這的確太過巧合。”
陳顛道:“按照我的推斷,我猜就算令尊與那些盜墓賊無關,可是他也應該對那四擔中究竟是什麼東西有著濃厚的興趣,我不相信,一個人的好奇心,能夠整整憋住十年之久。”
吳成坤搖頭道:“那是你不了解我父親的為人,他一向信守承諾,我可以用人格擔保,我父親既然說在十年內沒有看過那四擔裏的東西,就絕沒有,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這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