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葛老爺子您別誤會,花小姐她隻是在跟您開玩笑。”
葉晨笑著準備打圓場,卻見花初瑤突然站了起來,見此薑無憂的目光一凝,緊緊盯著花初瑤,生怕她有什麼異動。
但花初瑤起身之後臉色平靜,伸手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照片,丟向了葛長飛。
葛長飛接過照片一看,眉頭一皺,照片裏是一艘巨大的貨輪,深藍色的船身上,白色的“平安號”三個大字相當醒目。
葛長飛腦海中搜索了一番,而後臉色驟然一變。
他想起了這艘船,這是他葛家海運的船!
葛長飛之所以如今還能記得這艘船,是因為“平安號”是他掌管葛家幾十年來最大的一艘事故船,也是損失最嚴重一艘,這裏的嚴重,不但指經濟損失,還有遇難的人數。
那次事故,船上的三十一名船員全數遇難,沒有一人生還,這件事當年還驚動了華夏高層,加大了對東南亞海域的巡航。
而當時自己因為正在國外談一件很重要合作,因此並沒有來得及趕回來,而是全權交給了自己大兒子葛文銘負責,讓他厚待那些遇難船員的家人。
當自己回來的時候事情也已經平息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詢問過自己大兒子,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如今這個女子突然拿出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
“這位姑娘,你是十九年前“平安號”上遇難船員的家人嗎?”
葛長飛抬頭看著花初瑤,臉上的表情有些愧意。
雖然當年自己讓大兒子補償了這些人,但對方失去的卻是最親的人,是某個孩子的父親,某個女子的丈夫,某些老子的兒子。
生命無價,特別是在渾渾噩噩一年中剛清醒過來的葛長飛,對於這點認知更加深刻。
“你還記得這艘船,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害怕?”
花初瑤沒有回答葛長飛的問題,而是冷笑道。
“當年的事是一場意外,老夫也不想發生這種事,三十一條人命,老夫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葛長飛看著花初瑤:
“若是你對於當年的補償不滿意,可以盡管和老夫提,這也是老夫對那場意外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意外?嗬嗬,哈哈哈哈哈!”
花初瑤突然笑了起來,如同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隻是這笑聲之中,卻隱隱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悲涼。
葉晨和薑無憂均是眉頭一皺,看著花初瑤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那三十一位船員的死……
想到這,二人均是心中一沉。
“當年我父親遇難後,我母親先是被一通電話叫出醫院後,遭遇車禍身亡,緊接著我家就被一把大火焚燒殆盡,若不我哥全力護住我,恐怕我也過不到今天。”
花初瑤的情緒漸漸有些失控:
“而自始至終,你們葛家沒有一次伸出過援助之手,甚至連麵都沒有露過一次,東杭的警方也對此時忌諱莫深,對我也是敷衍了事,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意外?”
葛長飛聞言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