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們的出租車司機,恰巧是小戶川先生。花奈露出驚喜的表情,熱烈地和他攀談起來,兩人聊著聊著,說到了白川小姐的近況。
“她和孩子都很有活力,或者說有活力過頭了。”小戶川用略帶抱怨的口氣說道,但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幸福的神色。
“有活力是好事情啊,說明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更加健康哦。”
“可是每周一節課的巴西戰舞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吧……”小戶川的頭頂流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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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社恐的表田裏道表示完全沒辦法插入這兩人的對話之中。
什麼白川小姐,什麼巴西戰舞……不僅僅人名他不認識,後麵那個詞語他也不是很清楚真是的意義,是一個舞種嗎?
瞳孔地震中的表田裏道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花奈根本沒有想要帶上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表田裏道被兩人忽視了。
這不亞於一場無聲的酷刑,表田裏道好不容易熬到下車,花奈自顧自打開車門,和小戶川先生道別之後,隻身一人走在前麵。
表田裏道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
還沒到會場,就能看見遠處暖色的燈光,第一條橘色的長龍,延伸向虛無的黑夜。
四周很暗,花奈穿著木屐,拿著布袋包,一晃一晃地走在街道上,頭上的簪花墜子隨著她的動作搖擺。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曲,悠揚的聲音被夜風帶去遠方。
表田裏道沉默地走著,視線一直固定在花奈的頭頂,也就是簪花的位置,眼珠子隨著它微微振動。他不止一次想要和花奈搭話,但是她好像沒有聽見,隨時隨地會被其他事物吸引去注意力似的,就是不願意和表田裏道說話。
裏道不悅地捏了捏眉心,就算他再遲鈍,也看得出花奈是在故意不理自己。
——她在生氣。
偏偏他知道花奈生氣的點,卻無法為此真心實意的道歉。表田裏道自認為自己做了對的事情,再維持這那種曖昧的關係,隻會傷害到花奈。
與其徹底失去花奈,還不如就在適當的時候放手,至少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表田裏道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震動,隨後震動停止,他緊握雙拳,雙眼的眼神逐漸變得的堅定起來,表田裏道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在走在前麵的花奈的手:“花奈……”
“啊,是多田野大姐姐他們!”花奈忽然好像看到了什麼,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原本放在身側的手臂一下子高舉過頭頂,正好躲過表田裏道伸過來的手。
不遠處等待著的四人也發現了兩人,朝他們這裏揮了揮手。
表田裏道收回手,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原本暗淡的眼神變得更加晦澀不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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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裏麵,居然隻有花奈和蛇賀池照穿了和服,花奈大呼“狡猾”。
“哎?我明明也很期待大家的和服造型的。”
多田野姐姐搓了搓她圓滾滾的臉蛋,道:“那作為補償,我請你吃蘋果糖怎麼樣?”
聞言,花奈眯起雙眼露出滿足的神情:她沒有辦法拒絕甜食。
兔原見狀,在旁邊輕聲和熊穀說:“咻~花奈醬還真是可愛啊,你說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她表白算了……開玩笑的。”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能地察覺到一絲危險,四下掃射了一番後,發現表田裏道正在盯著自己看。
“那個?我有哪裏惹到他了嗎?”感受著表田裏道冰冷到極致的視線,兔原滿頭冷汗。
熊穀在旁邊毫不猶豫地吐槽道:“真是個笨蛋呢。”
“哎?我剛剛有說什麼嗎?”兔原滿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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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看那裏。”
“哪個?”
一對小情侶在交頭接耳,其中地女生翻出自己的手機,指著照片上的女孩,再指了指不遠處穿著嫩粉色和服的少女,悄聲同身旁的男友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邊那個人和最近晚上火起來的女孩子有點像?”
“哪裏?我看看,”男友湊到她的跟前,來回看了幾遍,越看越覺得像,但還有些不太敢確認的樣子,“不會吧,這種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是在拍電視節目?”
……
花奈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經逐漸被身邊的遊客注意到了。她還沉靜在撈小金魚的快樂之中,雖然幾十次機會,自己的收獲仍然是零,但是她依然笑得很開心。
看見興致高昂的花奈,多田野姐姐還以為她已經和表田裏道和好了,於是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和裏道哥哥已經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