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田裏道沉默不語,心中泛起對花奈的點點心疼。

“那天我吃了人生一輩子量的炒麵麵包,”花奈想起來的時候,臉上還露著苦笑,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似乎還心有餘悸的模樣,“後來吃不掉的那些,我就全部送給了我的朋友。”

裏道輕笑:“怪不得你的朋友那麼多。”

“可能是遺傳我爸比吧,他人特別好,朋友也很多,”花奈吐了吐舌頭,“高中之後,我就沒有向她要過生活費了,母親大人她不知道,我賬戶上的錢,早就能夠養活我自己了,所以她給我的生活費,我一分也沒有要。”

“在我看來,你們不愧是母女倆。”表田裏道並不知道原來神崎母女還有這樣的故事,以前作為鄰居的時候,他隻是單純地絕對神崎阿姨對花奈的管教十分嚴苛,不僅僅學習上要求絕對的優秀,對女兒的社交也多有幹涉,現在看來,這甚至已經算不上是“嚴苛”了……

“所以她今天說要我離開這個家,我覺得還挺輕鬆的。”花奈輕輕地挽住表田裏道的臂彎,將頭靠在裏道的肩膀上,安穩又可靠的溫度傳遞過來,“我現在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哦,好心的裏道哥哥可以收留我嗎?”

裏道渾身的肌肉一緊,瞳孔輕震,鼻尖開始冒汗。

“拜托了,拜托了~”花奈用她那又甜又軟的嗓音輕輕地撥撩表田裏道的心髒,撥撩的他心底癢癢的。

然後鬼使神差一般,表田裏道就真的將花奈“撿”回家了。

表田家的老宅就在不遠處,走到一半,天上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開始從天上下了下來,兩人看了一眼,加緊腳步跑了起來。

在衣服濕透之前,他們終於表田裏道的宅邸,一棟兩層的小房子,兩人剛剛走進玄關,就聞到一股陳舊的氣味,可能是因為許久沒有住人的原因,大部分的家具罩上了薄薄的布罩,上麵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最近他們準被將這裏租出去,沒有停水停電。”表田裏道一邊說,一邊打開玄關處的燈。

兩人來到二樓,裏道準備把最大的主臥讓給花奈,自己住在自己的房間裏,花奈四周看了看後,低頭擠著濕漉漉的發梢,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服,稍稍皺起了自己的小鼻子,道:“我先去洗澡咯,”頓了頓,她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裏道哥哥,你可不準偷看哦。”

本來沒有什麼想法的表田裏道,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正當他訥訥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的時候,花奈已經拿好了洗漱的東西,走進二樓的浴室,很快裏麵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表田裏道發現自己的視線固定在了浴室的門上,看了很久,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在收拾房間上麵,想要在這裏住宿一晚的話,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

但是,他手上的動作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慢下來,注意力緩緩轉移到浴室的那邊,有時模模糊糊的倩影會投影在磨砂的玻璃上,勾勒出一道美好朦朧的曲線……表田裏道頓時感覺自己的喉嚨似乎有點幹燥,渾身都開始燥熱了起來。

直起腰狠狠地扇了扇微微發熱的臉龐,表田裏道準備至少找一些冷水衝一下自己的臉龐,否則憑借花奈那細心的觀察力,一定會發現自己臉上不同往常般滿是緋紅的顏色。

謝天謝地,在廚房找到了一瓶還沒有過期的未開封的礦泉水,表田裏道給自己猛灌了幾口,身上的燥熱感稍稍減退。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串腳步,正是花奈,她擦著自己還未幹透的長發走到一樓來找吃的,恰好碰見表田裏道拿著一瓶礦泉水猛灌的場景。

大大的杏眼彎起,花奈眼帶笑意看著裏道,但嘴巴隻是張了張,沒有拆穿他的這個行為,反而問道:“家裏有吃的嗎?”

“我剛剛看過了,沒有。”裏道微微鬱悶著,總感覺花奈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下一秒,她忽然注意到花奈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吊帶衫,濕漉漉的長發也沒有吹幹,緊緊地貼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裏道喉嚨口一澀,為了掩蓋真正的想法,他隻好裝作擔心的樣子,道:“頭發怎麼都不吹幹?感冒了怎麼辦?”說罷,轉頭想給她找一下吹風機。

忽然,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灼熱潮濕的溫度一瞬間從一點蔓延上他的全身,表田裏道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了,緊接著他感覺花奈環抱上他的腰身,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身軀緊緊地貼著他的後背。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裏道的耳廓上,花奈帶著有一點點委屈的語氣,糯糯道:“裏道哥哥,你剛剛為什麼不來偷襲我?”

表田裏道的大腦“唰”的一下變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