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事就說吧。”
秦詩穎知道葉昊銘今天怪異，可還是極力控製自己，不再過問他一件事。
“你真的想……離婚？”
這麼正經的語氣，沒有帶一絲諷刺的她還真是少見，現在這是怎麼了？
真的到了他答應的那一刻了嗎？明明自己很堅定，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她突然有些猶豫。
“嗯……是……”
沉思一會，秦詩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不離婚她還能幹嘛呢？
她也不想離，可現在的局勢，她的內心讓她不得不離。
回應秦詩穎的是許久的沉默，她緊緊抓著床單，特別害怕聽到葉昊銘的挽留，她怕太容易動搖，隻要他開口一句話，自己就改變內心想法。
“好，明天我去你病房，會帶著離婚協議來。”
葉昊銘把電話拿下，整個人攤在椅子上，一種莫名的空蕩感覺填滿他的整個心，明明不愛她，明明討厭她，為什麼現在會有這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秦詩穎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響，手機順著手臂掉在地上，眼淚隨後一起跟著落地。
怎麼回事？該高興呀，他都已經答應了，還哭什麼哭？
離婚是自己提的，也是自己交換來的，自己求來的，這麼辛苦努力的成果，怎麼到頭來還是這麼傷痛。
她兩隻手抓著床單，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盡管她一再控製，可眼淚就是不聽往外湧，怎麼也控製不住，最後變成哽咽，變成泣不成聲。
餘浩回來時，看到的是葉昊銘兩手不停揉太陽穴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走過去坐下，翹上二郎腿，用食指輕點桌子。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我的時間不等人，一個小時夠我處理很多事情。”
葉昊銘抬頭，對上的是餘浩一臉得意的表情，微微皺眉。
“和秦詩穎到底什麼關係？”
葉昊銘再發問，餘浩臉上得意的表情先是不見，後變僵硬，葉昊銘敢肯定，他們關係不一般。
餘浩轉過頭去，不再看葉昊銘，自己抬起手喝上一口酒。
“還債關係，我欠她一個債。”
債？葉昊銘還想繼續追問，可餘浩不願意再說，直接奔正題。
“其他的不必多說。”
餘浩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放在合同上麵，一起推到葉昊銘麵前。
“簽，還是不簽？”
葉昊銘輕哼一聲：“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現在立馬簽，之後耍賴不和秦詩穎離婚？”
“葉總是個生意人，生意場上最講究遵守承諾。況且這海城裏，葉總是信用的代言人，人人皆知。”
餘浩說著，又把合同往他麵前推了一步。
葉昊銘用餘光瞄了瞄合同，耳邊回蕩著秦詩穎剛剛的話語。
一下子，王澤然，何雁幹，言珊珊多個人的話同時在他耳旁響起。
“離婚離婚離婚……”
幾個字眼不斷在他眼前放大放大，他搖了搖腦袋，歎息一聲，心雖然微痛，還是慢慢伸手。
拿起鋼筆，翻開合同，拿著筆的手在簽名處放著，久久沒有把自己的大名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