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邢身上自帶的親人般溫暖笑意,頓時驅散了我和葉寒遇重逢產生的寒意和仇恨。
“你怎麼來了?”
“他沒為難你吧?”
我們兩人遙遙相望,同時開口又默契地笑出聲來。最後,誰都沒有再問一遍這麼多餘的問題。
開門進屋,他第一件事就是進廚房,檢查冰箱。
看見裏麵空蕩蕩擺著幾瓶啤酒和果汁後,他露出無奈的笑容,“你啊你,說了多少遍,少點外賣,對身體不好。”
我立即翻出兩包泡麵,一盒雞蛋,討好說,“也不是每頓都吃外賣,還有它!”
沈邢接過泡麵,仗著一米八的身高優勢,整包敲打著我的腦袋,“吃這個還不如點外賣!”
“呀,再打就碎了,不好吃了。”我心疼極了。
“算了,這一回放過你。剩下的泡麵,都給我扔了。”說著,他就端鍋煮水,開始忙碌起來。
我看他沒有和以前那樣和我拉扯太久,一副很趕時間的模樣,不由問,“你今天不在這過夜,當天就要趕回去嗎?”
“恩。”他點頭。
“那你來幹嘛?有事不能電話裏說嗎?”我倚在廚房門口。
“葉寒遇在這裏,我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沈邢把麵餅丟進滾水裏,敲了兩個蛋後才有功夫看我,“而且,不止我要回去。你也需要回海城一趟。”
“你不會這樣就要放棄龍蒙的項目吧?”我瞪大眼,內心“我擦”個不停。
不敢相信自己來蘇城四年的結果會是這樣铩羽而歸。
“想什麼呢?吃泡麵吃傻了吧你?”沈邢瞥了我一眼,“葉靖遠既然沒來,我們就另外想辦法。山不轉水轉,懂嗎?”
看他那麼胸有成竹,我之前還忐忑不定的心也安定下來。
這四年的相處,我和沈邢這種亦師亦友的相處模式,讓我對他充滿了信賴。這種信賴,連對葉寒遇都不曾有過。
我和沈邢吃著泡麵,討論著見到葉靖遠後要怎麼說。並針對最大的競爭對手周家,反複調整公司的競標書的報價等各種細節。
吃完麵後,我連碗都不讓他洗,就拽著他急衝衝地上了車。一路趕了2小時車程,終於抵達闊別已久的海城。
這一夜,我敲開沈夏的家門時,可把她激動壞了。她拉著我同床而眠,纏著我聊到後半夜,才深深睡去。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和沈邢一起去了醫院。
聽說,葉靖遠的兒子是個早產兒,葉夫人也是難產死的。葉靖遠對這個兒子十分的寶貝。每年體弱的兒子生病住院,他都會親自陪護。
沒見到他人,我就已對他這樣有責任感的好男人充滿好感。而這樣的好感,在我第一眼看見他後又多了一層同情。
“沈總,請留步。”一個低沉的男聲喊住了我們。
我的手都放在病房的房門手把上了,生生停下開門的動作,和沈邢一起轉頭看向身後。
空曠的醫院走廊裏,有一道黑色的筆挺身影,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斜插在褲兜裏。和葉寒遇有七分相似的容貌,不用介紹,也知道他就是葉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