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鶴覺得此時大概是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最狼狽不堪的時候。
感覺肩膀被人拍了幾下,他迅速胡亂用水撲了幾下臉,掩去一臉狼狽。
接過全小月遞來的毛巾擦幹臉,又見他遞上一盒牛奶。
“最能緩解辣味的不是水,是牛奶。”
“謝謝。”
一口一口慢慢喝完,果然好多了。
全小月好奇問道:“你怎麼得罪玉琪了啊?”
白容鶴苦笑,“之前犯了個錯,狠狠得罪她了,希望她能早點消氣吧。”
全小月又開了一盒牛奶,插好習慣遞給他,“你也是夠能忍,居然全都吃完了。我都隻放半包辣油的。我記得幾年前我們三兄妹,哦,我說的是我的親阿妹,也叫玉琪的,你認得嗎?”
白容鶴笑著點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認得,我們也見過。”
全小月笑說:“那次我們三個第一次吃這個火雞麵,把所有辣油都拌上了,才吃了幾口就辣到不行,喝冰水也不管用啊,當時我們還不知道喝牛奶能解辣,你猜後來我們想出了什麼的辦法?”
說到這裏他停下來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白容鶴也跟著笑,“猜不到,但一定很不可思議吧?”
全小月抹著笑出的眼淚,繼續說道:“玉琪當時拉著我出門,兩個人騎著電動車,開到最快,兩個大傻子在馬路上,張著嘴,當時是冬天啊,冷風直接往嘴裏灌……哎喲,真的是,這什麼腦回路……神奇的是,還真管用!”
白容鶴腦補著那個畫麵,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外麵吹了十分鍾,然後我們倆回去接著吃麵,受不了就再出門吹風。大哥看我們這樣,就在家拿吹風機對著嘴吹……”
“氣得我媽直說她怎麼養了三個大傻子……”
“可如今,也就幾個月,什麼都不一樣了……”
全小月難受地哽咽。
白容鶴心口一陣鈍痛,低聲說:“對不起。”
你的妹妹還在,我們都不會再失去她……
全小月以為他是因為勾起自己的傷心事道歉,擺擺手,道:“其實我總覺得我阿妹還在,今天看到你阿妹,她倆真的好像。”
頓了頓,他掰著指頭比較,“除了你阿妹白一點、高一點、臉小一點、腿細一點,其他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躲在一邊偷聽,本來還心有戚戚焉的顏玉琪大怒,一抹臉正打算衝出來,就聽到她二哥說:“可我還是喜歡我阿妹,皮實!你阿妹腿細的像筷子,有沒有80斤啊?”
算你識相!現在她這搓衣板的樣子哪比得上自己以前的豐胸翹臀!
顏玉琪縮回腳。
她在這邊暗搓搓的偷聽,沒注意到白容鶴一直用眼角餘光留意著自己。
看著玉琪變臉一樣不停變換的表情和臉色,他拳頭抵住唇,擋住翹起的嘴角。
眼看二哥嘴一張,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缺心眼的話,顏玉琪假咳一聲走出來,“都幾點了還閑聊,大菊都被你們吵得睡不著。”
大?夜貓子?菊:喵嗚~
全小月打了個哈欠,嘟囔著“大菊晚上不飛簷走壁上房揭瓦就不錯了”,起身回房。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
“咦,表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