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到底是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許昊從見到它的第二天就開始思索,到現在已經思索了好幾年。修真者的出現本來給了他一個答案——日天是靈獸。然而很快,當他從室友那裏得知那個所謂的“常識”時,一切答案又被打破。
人修煉不會越修越聰明,所以獸也不會。
那麼……
“你到底是什麼?”
午後烈日下,宿舍外一片無人的空地中,許昊蹲下來,凝視著草坪上的日天,這麼問道。
終於,日天不再是毫無反應。它低下頭,叫了一聲,聽上去有些迷惘。
許昊不懂獸語,但是漫長的相處讓他與日天間形成了一種默契。他能感覺出來,日天的情緒低落,好像在說……它也不知道。
連日天自己也不知道嗎?
許昊別無他法,歎了口氣。
“……算了,我們去上課吧。”
問題仍舊沒有答案,他隻能摸摸日天的背,站起來,重新擠出一個笑容。
就像最開始一樣,許昊不知道日天是什麼,但他知道自己是日天唯一的家人。把日天送去研究?不可能的,就算他自己終其一生找不到答案,也不會讓其他人介入。
他又有了一個秘密要保守。
很快,許昊抱著日天,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了寢室。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他和室友們又一起出動,去上軍事理論課——雖然聽上去跟他們的專業無關,但沒錯,這也是一門必修課。
路上沒再出什麼岔子,他們跟遇到的同學打打招呼,許昊也開始認得出自己專業的其他人了。最後,四人進入教學樓,走進那種幾百人的大教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賈,你妹子呢?”曾大成忽然這麼問道。
賈平的臉一下子紅了。
“不、不知道……她好像說她有什麼事,就不來上軍理了。”
餘鯨聞言,也在一旁附和道:“軍理確實沒什麼必要上,要不是可能會點名,我也懶得來。”
說著,他掏出平板,點開某個畫風很功利的養成遊戲,沒有半點要聽講的意思。
許昊撓了撓頭。
軍理……說實話,他對修真者的軍事理論相當好奇。
這裏也會打仗嗎?跟誰打?還有其他國家嗎?可是看大部分人都悠哉遊哉的樣子,社會好像也更重視技術進步和經濟發展,他覺得靈界應該是個和平的地方。
而當鈴聲響起,那個胡子邋遢的中年男老師開講後,許昊了解到,沒錯,靈界是和平的。
修真者隻是在和另一個地方……或者說空間作戰。
“同學們可能覺得我講的東西離生活很遠,但是不要忘了,我們與它們的戰爭一直都在進行,而且還將進行個幾百年幾千年!”老師講得特別激動,好像經曆過什麼似的,“那些潛藏在地下的凶險,我們總有一天要去麵對。別忘了,靈界的靈氣總有一天也是會被耗盡的!到時候,你們會慶幸自己原來還上過軍理這一堂課!”
可惜,哪怕他講得再心潮澎湃,絕大部分同學興致缺缺,隻有少數人聽得比較認真——比如許昊。
通過老師話中帶到的一些隻言片語,他終於搞明白,所謂的“潛藏在地下的凶險”到底是什麼。
地心靈脈——這是官方對那裏的稱呼,但實際上那並不是一條靈脈,而是一個比靈界大了百倍的廣袤空間。顧名思義,它位於所有人腳下,靠近地心,是多年前靈界剛被開辟出來時,空間技術蓬勃發展,前輩們無意中挖出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