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有三個人,你覺得是我抽風自己打了自己?”
慕容夜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南汐話裏的意思,“你是說是我的人打了你?”
南汐轉過頭去,已無心再和他說話。
慕容夜咬牙,他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他怒道:“老六,你給我進來!”
外麵的人聽到他的話迅速打開門走了進來,而後就被慕容夜淩厲的眼鋒給嚇到了,他看著他的眼神太狠了,像是盯著十世仇人。
比起永遠都溫文爾雅的慕容蘇,慕容夜更難伺候,他總是妖裏妖氣的,一般人根本就捉摸不透他的脾氣,他生氣,你不知道,他心情好了,你也看不出來,明明文弱纖瘦像書生,卻偏偏走了一條最極端的複仇之路。
“公公……公子!”男人的聲音有些哆嗦。
“是你打了她?”慕容夜咬牙,一字一頓地問男人。
“是她先……先……”
慕容夜的氣場太過黑暗,在下屬麵前,他很少這麼明顯地暴露自己的心情,所以男人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他不知道他打南汐有什麼錯,這種事他們以前沒有少幹,碰到不聽話的就收拾幾下給個下馬威,慕容夜也從不過問,所以男人也不知道他這次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竟然敢打她?”慕容夜抬腿狠狠地朝著男人的胸脯踢了過去,“老子的人,老子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你敢打她?”
男人被慕容夜一腳蹬的身子都站不穩,後退幾步後,摔倒在地上,慕容夜拔槍就指著男人的頭,嚇的他不斷地跪地求饒著,“公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公子的人,我以為……”
“給我滾出去!”
慕容夜一發話,男人嚇的立刻開溜,連滾帶爬的,異常狼狽。
門被再次關上,慕容夜轉頭看向南汐,她仍是一副不甚在乎的表情,似乎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慕容夜咬了咬牙,收起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說:“布魯特,把人帶上來吧!”
經曆過顧淩風的事情之後,慕容夜已是驚弓之鳥,除了布魯特,他幾乎不信任任何人,今天若不是需要布魯特親自去抓倪安林,他根本就不可能讓老六跟著他。
慕容夜掛了電話,南汐已自己走到臥室,走是走不掉了,但她並不想和慕容夜獨處,事已至此,她是真的後悔自己在西南的時候多管閑事了。
農夫與蛇,她救的人是一條毒蛇。
臥室的南邊有一個窗戶,夜幕之下,從窗戶望出去能看到對麵一個個被燈光照亮的小窗口,很溫馨,卻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這裏應該是一個小區,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準確位置。
南汐之前還想著對著窗口呼叫,可是等她走進臥室才發現,窗戶是被釘死了的,根本就打不開,真不知道這間屋子平時是用來做什麼的。
慕容夜朝臥室看了一眼,而後就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他從廚房的冰箱裏拿了一個冰袋出來,這是他臨時做出來的,保鮮膜裏包了幾塊冰塊兒,平日裏都不怎麼住人的家裏怎麼會有冰袋呢?
進了臥室,慕容夜看到南汐正站在窗口向外看,她還穿著白天的抹胸婚紗,婚紗的後背是鏤空的,裸露在外麵的肩胛骨像是天使被折斷的羽翼,她的背影看上去非常單薄,透著幾分蕭索,幾分孤單。
慕容夜愣了愣,腳步都變的沉重起來,他抬腿向南汐走過去,南汐卻連看都不看他,隻是定定地看著外麵,慕容夜苦笑一聲,輕輕把冰袋放在南汐臉上。
南汐被突如其來的刺激冰的本能地躲開,卻被慕容夜一把拉住了胳膊,他說:“別躲,現在不消腫,明天隻會更嚴重!”
南汐冷笑一聲,對於慕容夜這樣的溫情非常鄙視,這算什麼,一個巴掌一個棗。
但慕容夜要做什麼,南汐是反抗不了的。
最初的冰冷過後,臉上舒服了許多,熱辣辣的感覺消失了,冰塊涼涼的溫度傳來,在炎熱的夏日裏非常舒服。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誰都不和誰說話,南汐不和慕容夜說話,他就也不說,隻是一心一意地拿著冰塊為南汐消腫,一直手酸了,就換另一隻手。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慕容夜將冰塊塞到南汐手裏,自己走去開門。
來人正是布魯特,他是聽了慕容夜的話後帶倪安林過來的,倪安林不像南汐,手無縛雞之力,她曾是特種兵,他們對她的防範也更強,她的手腳都是被綁起來的,嘴上粘了黑膠布。
看到慕容夜,倪安林害怕的抖了起來,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