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實很殘忍吧。
她突然理解歐陽芷雅這種偏激的做法，這個事實換在所有人的身上都無法接受，如果對方換做是她的話，做出偏激的事來，怕是比歐陽芷雅還要偏激吧。
女子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聲，因為南擎天的一時錯誤，毀了她的一生。
她突然同情起歐陽芷雅來。
但是……
月流蘇麵色一凜，這件事關她何事？她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不應該成為道德綁架啊？還將所有的罪過都複加在她身上，對她才是最不公平的。
南擎天深吸一口氣來，讓自己冷靜，眼前，是歐陽芷雅那豔麗的臉，淡然道：“芷雅，我最後給你一次選擇，停手，我帶你遠走高飛，宗主一定會同意的，我會給你想要的未來，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歐陽芷雅脖頸一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噗嗤”的捂嘴笑出了聲，“南擎天，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還是說，我歐陽芷雅這輩子就活該？”
“這是給你的第一個選擇，第二，你繼續你的仇恨，我不會幫你，即便你死在月流蘇的手裏，你死後，我會來陪你。”
“哈哈哈！”
歐陽芷雅仰起頭來便是一聲荒唐的笑，“南擎天！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陪我一起死？”她表情突然變得狠辣，凝視著南擎天的眼裏盡是怨恨與淒涼。
南擎天閉上眼來，心間一片荒涼，被歐陽芷雅一說，寸草不生，的確，他根本沒有資格陪她一起死。
眼前，歐陽芷雅好似瘋了那般，句句嘲諷著南擎天，字字抓住他的死穴，好似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讓她破碎的心好受一些。
“好過分啊她！”柳尹爾都看不下去了，“即便他犯了錯，但是也不能被這樣踐踏啊？”
“你不懂其中的是非曲直，若是你經曆過了，怕是當場就給他一刀了。”月流蘇笑道。
“是嗎？但是這也太過分了些。”柳尹爾吐槽道。
“好了，咱再看看。”月流蘇安撫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歐陽芷雅的耐心已經快要被耗光了，手輕輕的放在南擎天的小腹，緩緩向上，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給他的那一刀的位置。
刺眼的畫麵，與自己破碎的心的感覺。
南擎天被歐陽芷雅觸碰到傷口，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哦，是這裏啊？還疼嗎？芷雅不是故意的，當時隻是太生氣了，沒有控製住，所以最後就做出了這等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其實芷雅沒想過要讓擎天哥哥受傷的。”歐陽芷雅在輕描淡寫之間，突然畫風一轉。
“因為……”
“我當時想讓你死！”
南擎天眼眸一睜！盯著歐陽芷雅，腳步猛然後退兩步！他好像一刻也沒認識過眼前的她，她方才的那句話猶如一塊巨石，狠狠的砸中了他的心。
此時看到她張狂的笑，又好像她間接性的再次給了他一刀，剜著他的心髒，一點一點的刺進去，鮮血淋漓中，他竟然還拍手叫好。
南擎天在這一刻才覺得，歐陽芷雅不是最可憐的，他才是。
因為背負著這卑微的愛與愧疚，他一次次的縱容她對自己的傷害，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傷害自己的機會。
“芷雅。”南擎天深吸一口氣，兩個簡單的字眼在抖動，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痛，無法承受了。
“擎天哥哥是不是覺得芷雅好狠心啊？”歐陽芷雅又轉換出那天真無邪的一麵。
可笑啊，可笑……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幫你做的，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傷害她，你死了這條心吧，隻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得逞。”南擎天語氣堅定，沒錯，他打算跟歐陽芷雅對著幹了，既然人家都沒在乎過，他何嚐去記呢？
記一生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她？
得不到且算，還換來一身體無完膚的傷。
歐陽芷雅目光一冷，“你想跟我對著幹？難道你忘記了你是我爹爹的手下了嗎？你是打算背叛宗門？”
“我沒有，隻要你放棄殺戮，我自會去宗主麵前請罪！”南擎天字字鏗鏘有力！
歐陽芷雅表情突兀狠辣的瞪著南擎天，冷冽道：“你跟我對著幹，就是在跟整個宗門對著幹！你不是背叛宗門是什麼？南擎天，光憑這個理由，我就能讓宗門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