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語氣平靜,月流蘇卻從中聽出一種無奈,生在蘇家的無奈。
“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到時候陌家自動解除婚約了呢?”月流蘇寬慰著,現在除了說一些鼓勵蘇黛的話,她著實沒了辦法。
“對了,外公今日的情況如何?可曾吃飯?”月流蘇詢問道。
“相比昨日,今日精神好了許多,但是依舊做不起身來,擔憂我的婚事。”蘇黛說著都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說到底蘇鶴林現在的狀況都有她的責任,若是自己當初就極力抵抗,從蘇家脫身離開,現在也不至於進退兩難。
“放心吧,外公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恩,姐姐可曾用午膳?”蘇黛終於想起來了。
“還未曾。”月流蘇尷尬的笑道。
“妹妹也還未曾用膳,可否請姐姐一同?”蘇黛問。
“恩,走吧。”月流蘇也不客氣,起身來便往外麵走去。
下午,月流蘇與蘇黛又前往蘇鶴林的房間。
“外公。”月流蘇一進門便看到蘇鶴林正靠在床頭上。
“流蘇丫頭來了,過來坐。”蘇鶴林見到月流蘇那糟糕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招呼著月流蘇過去做。
“是。”月流蘇走上前去,提著一旁的凳子過去,坐在一旁。
“外公身體可好些了?”月流蘇問道。
“好多了,多虧了黛兒這孩子,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蘇鶴林說著眼神便黯淡下去。
可見,他臉色逐漸紅潤了些。
“外公,今日楊添醫師可來過了?”月流蘇繼續問。
“未曾,說是家中有事,晚些便來。”蘇鶴林和藹的道。
“恩,流蘇知道了。”月流蘇道,話音剛落,楊添便徐徐而來了。
“姐姐,楊醫師來了,正在外頭等著。”蘇黛走進來道。
“我知道了,這就來。”月流蘇扭頭對蘇鶴林道:“外公先在此等候,流蘇出去一會。”
“去吧去吧……”蘇鶴林閉上眼眸淺眠。
月流蘇從房間中退了出去,正看到楊添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
她走上前,朝著楊添福了福身,客氣問:“楊醫師,我外公的情況想必您也非常了解了,流蘇鬥膽一問,要如何才能讓外公重新好起來?”
她知道這件事有點難度,但是蘇家現在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再說,她幾個月後就要離開這裏了,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蘇家。
蘇家需要一個主心骨。
“流蘇姑娘問到這裏,那楊某便不再隱瞞了,需要徹底治好蘇老的病,需要百味草藥熬製成丹藥服下,其中有幾味草藥,極其難找,更有一味草藥生長在不可能去到的地方,所以……”楊添說到這裏,都不自覺的搖搖頭。
“無妨,還請楊醫師細細說來,隻要流蘇能辦到的,絕對弄來。”月流蘇堅定的道。
“如此這番,那晚些楊某便將需要的草藥寫給姑娘。”楊添思量了一下道。
“有勞了。”月流蘇福了福身,恭請楊添進去為蘇鶴林診治。
此時,蘇黛才走上前來拉住月流蘇的隔壁,“姐姐,既然楊添醫師都說很難取到了,姐姐還是莫要涉險得好。”
“我有分寸,你放心。”月流蘇道。
“可是……”蘇黛還是有些擔心,想要勸阻,卻還是被月流蘇打發了。
“妹妹可否去弄些熱茶來?”月流蘇問。
“好,妹妹這便去。”蘇黛無奈,隻得離開。
沒一會,楊添便出來了,拿著紙筆給月流蘇列了一行草藥名單,上麵記錄著八味藥。
“姑娘不認識的草藥,可翻閱草藥書籍瞧瞧長相與習性,在此,楊某不免的多嘴一句,這幾味草藥都極其難尋,姑娘若是想去,還得做好心理準備啊。”楊添勸道。
“放心吧,我知分寸。”月流蘇將這張紙對折起來收入空間中。
“這便好。”說著楊添再次遞來一張寫好的藥單,“按照此單抓藥,隨後煉製成丹藥給蘇老服下,每日三粒,需要連服七日即可。”
月流蘇接過,連口道謝,“有勞了。”
“如此我便先離開了。”
“楊醫師慢走。”月流蘇客氣道,將楊添送出院子,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這才折返回來。
此時,蘇黛燒好了熱茶端來,楊添卻剛好離開。
月流蘇一直照顧著蘇鶴林到傍晚時分離開。
蘇黛最終還是擔憂月流蘇一人行動,大步跟了上去。
“姐姐,姐姐留步。”
月流蘇回頭一看,竟然是蘇黛,“妹妹有何事?”
“姐姐,你真的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