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大亮,月流蘇還在森林中不停的前行著。
正在城主府城牆上麵矗立的正是施語姝,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朝著城門外眺望,心心希望月流蘇能及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公主,請先去看看城主大人吧……”
“我爹怎麼了?”施語姝聞聲回頭,那雙漆黑的目光中充滿擔憂。
“城主不知為何,竟然站起來了,現在喊渾身疼……”
施語姝不敢耽擱,大步的從城門上離開,心中期盼著她爹千萬不能有事!
……
“姑娘,我們到了。”下午時分,月流蘇終於趕到了平寧國中,通過城門口,徑直的朝著城主府而去。
此時,夕陽準備西下了。
“爹,您感覺怎麼樣啊?還有沒有哪裏疼?都怪女兒,若不是我的話,您也不會遭此罪。”施語姝正跪在施影傑的麵前,一臉淚痕。
“語兒……”施影傑正被五花大綁在床榻之上,語氣虛弱的喊著施語姝的名字。
“爹爹,女兒在女兒在,爹爹請吩咐。”施語姝伸出手來拉住施影傑蒼白的手,此時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白的可怕。
“我怕是回光返照罷了……”施影傑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說道,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也許下一刻就會撒手人寰的,就可惜了自己這個女兒啊,花樣的年紀還未出嫁,他便……
“爹爹切莫如此說,月流蘇已經提爹爹尋藥去了,一定會回來的,爹爹切莫這麼想。”施語姝安慰著施影傑,也是在安慰自己,她一直堅信月流蘇會回來的,她別無選擇的相信她。
“啊!”就在此時,施影傑突然再次大聲痛哭的哀嚎了起來,他隻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都要爆炸了一樣!蒼白的關節哢哢作響。
“爹,爹,您一定會沒事的,您一定會沒事的,您要撐住啊,我相信流蘇很快就會回來的,您就得救的。”施語姝擔憂的喊了起來,顧不得自己的雙手被施影傑狠狠的抓出血來。
“語兒……你走,你走……”施影傑口中還在不停的喊著,疼痛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了,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看到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不,語兒不走,不走,語兒一定會陪著爹爹度過難關的,語兒不走……”施語姝心痛的喊著,若是可以,她當真願意躺在這裏的人是她。
“走啊!”施影傑奮力一喊,迅速的鬆開了施語姝的手,他不能害了自己的女兒。
此時,施語寧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嫌惡的看了一眼被綁在床上苟延殘喘的施影傑,冷言冷語的諷刺道:“姐姐,爹讓你走,看爹現在的樣子就活不成了,人各有命數,你這樣也不會讓爹活過來的。”
施語姝突然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到施語寧的麵前,抬起手來隻聽到一聲脆響。
“啪!”
一個狠狠的耳光甩在了施語寧的臉上,頓時一絲鮮血行她的唇角落了下來,臉都打偏了。
“你打我?!”施語寧不可置信的問。
沒想施語姝再次抬起手來又直接給了施語寧另外一邊臉一個耳光,直接將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施語寧!你再說這種話,我絕對將你趕出城主府!讓你嚐嚐沒有家的滋味!”施語姝對著施語寧狠狠的道。
這就是她那個沒有良心的妹妹,說話如此狠毒,她真不敢相信,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敢說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話來,真真該死!
“你打我?施語姝,你憑什麼打我!我娘都沒打過我!”施語寧雙手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紅著眼睛質問道,此時那雙眼中對施語姝充滿了狠毒,恨不得她現在就死!
“施語寧你還不該打!你說的這叫人話嗎?躺在那裏的,是我們的爹!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施語姝渾身都氣的顫抖,這就是她的妹妹,她寧願沒有這樣的妹妹。
“難道我說錯了嗎?爹已經沒救了!他要死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現實呢!天山不是誰都可以上去的,你怎麼能將希望寄予給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女子,她難道都比我在你的心裏親嗎?”施語寧質問著。
施語姝頓時揚了揚唇角,說不出一個字來,的確啊,她將希望寄予給一個見麵不過五日的女子身上,這的確是一個有去無回的賭注,但是她能怎麼辦!身為平寧國的公主,她承擔的重任可想而知。
可是施語寧呢?就知道在她耳邊煽風點火,整日都無所事事的給她添亂,她難道心裏就沒有一點點愧疚之意嗎?
“出去。”施語姝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施語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