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問我這個問題,不過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不覺得你應該向我解釋解釋,為什麼當初義無反顧的也要選擇離開麼?”顧小西疑問道。
那些曾經用盡力氣也想要離開的人,既然都已經決絕的想要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如果知道自己要回來,為什麼還要離開?讓身邊的人受傷,他們的心裏都從來都不會覺得責怪麼?
在顧小西看來,如果當初潘玨學長願意留在阮舒的身邊的話,或許麵對接下來的一切,阮舒的內心也就不會這麼的無助了。
但是他終究是沒有選擇留下來,隻不過,他回來了,沒有任何的預兆的回來了。
潘玨學長雙手靠著欄杆,抬頭望向遠方,抬頭看了看天空,嘴角似有若無的浮現一絲絲的笑意,指著天空的位置說道:“可能就是因為那裏吧?年輕的時候喜歡自由,向往一切和自由相關的東西,以為朝著光最最濃厚的地方,就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那你看到了麼?”顧小西問道。
潘玨學長沉默了沉默,似乎在考慮自己究竟應該如何的去回答這個問題一樣,他如同星空閃爍的眸子沉了沉,像是藏了太多的心事一樣,應該是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之後,內心的一切,都和常人不同的那種說不清楚的惆悵吧?顧小西完全讀不懂。
“我嚐試去看到,也以為自己看到了,但是我走著走著,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最熾烈最閃亮的遠方,其實就在我的眼前,隻不過,我從來都沒有發現而已,等到我離開了,我才發現,原來她眼睛中的閃亮,才是我追求了太久的東西。”潘玨學長的眼中分不清楚到底是遺憾還是難過還是興奮的說道。
顧小西似乎是明白了潘玨學長口中的那個她,她記得那段故事,阮舒總喜歡在校園的草坪上等待一個人的出現,等待他背著吉他從吉他課堂上路過,坐在日複一日都是重複的地方彈琴,聽著他的琴聲,阮舒就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一樣。
每一次,把自己的解讀都寫在紙條上,讓顧小西遞給潘玨學長,也是通過這樣子的方式,他們之間的開始從最初的音樂的溝通,到最後的互相懂得,那個時候,在阮舒的心裏麵,潘玨學長是除了媽媽之外最懂得自己的那個,而自己也是能夠懂得他音樂的靈魂的不多人數中的一個。
“既然你這麼在乎舒舒,為什麼當初連見麵都不見麵,解釋也不解釋,道別也不道別,就選擇離開了?你知道,你的不告而別,一定會讓舒舒難過很久很久的。”
顧小西不明白,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潘玨學長所說的那樣,就算是生命沒有最基本的堅持,也應該有最起碼得尊重才是不是麼?
更何況,從潘玨學長的字裏行間,顧小西都能夠感覺到潘玨學長對於阮舒濃濃的在乎的,一個人的眼神是沒有辦法欺騙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