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個姑娘強行的往嘴裏灌了一碗粥之後,白牡嶸在痛苦之中又昏睡了過去。
夢裏也不得消停,喉嚨疼的要命,全身無力,夢裏和人打架交手,不止連還手都跟不上,甚至最後逃跑都跑不了。
憋屈生氣到氣醒過來,用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沒有那麼刺眼,讓她也很快適應了。
從嘴到喉嚨裏還是火燒火燎的疼,但好像比早上好了許多。盯著床頂,她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有些力氣了。
雖說吞咽的過程很痛苦,但好像還是有效果的,人是鐵飯是鋼,這話說的沒錯了。
手舉起來,她也瞧見了自己的手。看到的瞬間,她的瞳孔就急速放大,這是她的手?怎麼這麼細?
將手轉過去,看到的居然是紅色的指甲,她從來不染指甲的。
一股不安感由心頭升起,她料想事情可能不簡單,自己應當不隻是被綁架下藥了而已,怕是還有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而她當下卻根本理不出頭緒來。
就在此時,卻猛地聽到吱嘎一聲,她眼睛一轉朝著外側看過去,昏黃的光線之中,兩個人出現在視線當中。
其中一個是白天見到的那個自稱奴婢的姑娘,她身後則是、、、一頭熊?
隨著那二人走近,白牡嶸才看到跟在那姑娘身後的不是一頭熊,而是一個人。
隻不過,長得五大三粗又一腦袋粗粗的頭發連著兩腮下巴的胡須,還真是夠粗魯的。而且,這造型真像張飛,比電視劇裏的張飛還張飛。
看她睜著眼睛,那張飛一樣的大漢臉一抽抽,“不是說這一路上騎死了三匹馬?這半死不活的模樣,是如何做到的。”
“這事兒我也想過了,我覺得,你看到這個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說著,那姑娘一俯身,手伸進床邊的褥子底下,拿出那個被她藏起來的肉蟲子。
捏著,她轉手到那猛張飛的麵前,“你看看,認識不認識這東西?”
猛張飛似得大漢一眯眼睛,隨後抬起熊掌一樣厚的手將那蟲子捏住,蟲子在他極粗的手指頭間就顯得更不起眼了。
“這是、、、痋蟲?咱們家鄉那年發大水,我就見過一具從深山裏衝出來的鐵人,做的大頭大肚子的,看著很是奇特。誰又想到那鐵人在水裏和一棵從上遊衝下來的大樹撞上了,一下子就碎了,那裏頭都是這玩意兒。那時就有人說那鐵人其實之前是個活人,被大術師當成了器具喂了蟲子,之後生出一肚子的這玩意兒來。”猛張飛語氣一變,幽幽道。
那姑娘聽完,便轉頭看向了床上一直在盯著他們的白牡嶸,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睜大的眼睛,“大楊哥,你說白小姐的肚子裏會不會、、、”之後的話她沒敢說,要是她也滿肚子都是蟲子的話,那不知何時會變成‘鐵人’。
“我又不是大術師,怎麼能知道?除非,把她肚子剖開,興許能瞧見。”搖搖頭,猛張飛似得大漢也一副沒法子的樣子。
“說起來,我瞧著白小姐也真是可憐。就像咱們家鄉似得,早已徹底消失不見了,往年還能碰上一些同鄉,可是這幾年來應該都死絕了吧。白小姐這個樣子,若是被她娘看到了,不知得有多傷心。”這世上,最疼自己的也就是十月懷胎生下自己的娘了。
“小羽啊,如她白家此等地位,還缺人心疼麼?算了,我不說這些了。既然你覺得她可憐,那我就給她瞧瞧,不過我這根本不算什麼醫術,自己生病給自己抓藥吃的本事罷了。”將手裏的痋蟲掖進了腰帶裏,他身體一轉,便大咧咧的坐在了床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