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說,白牡嶸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小王爺?也就是那個小流氓,他不在這裏了。
“這事兒奴婢還沒告訴白小姐吧,其實奴婢也是昨天剛剛知道的,是聽索長閣裏的上女說的,小王爺這幾天都不在府裏。具體的情況奴婢這種下女是不配知道的,所以隻能根據之前所見所聞去猜測,奴婢覺得小王爺好像是受傷了,應當還很嚴重。”壓低了聲音,小羽說的也很小心。不過她如今能說出這些來,顯然也是因為白牡嶸說不出話。即便她再說出一些不合她身份的話來,白牡嶸也無法傳揚出去,對於她來說是沒有危險性的。
受傷?白牡嶸又是幾分糊塗,不過那個小流氓那晚的確是被她揍得吐血了。倒是不知自己那種情況下殺傷力居然還很大,以至於將他打的要離開這裏去外療傷。
小羽將枕頭更高的墊在白牡嶸的腦袋下麵,然後開始給她喂粥,燈火幽幽,如此昏暗的光線下,能看得清她微微垂眸時在下眼瞼處形成的亮片倒影。
配合著喝,這粥沒滋沒味的,也說不上是什麼米做出來的。但進了肚子之後,總歸是讓她的肚子覺得舒服了些。
其實這個時候白牡嶸就能瞧見自己的身體了,但她並不是很想看,這並不是她的身體,她一眼就認得出。
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她覺得這更像是靈異事件,自己解釋不清,卻又無法對旁人說。
自己也算有生之年了,居然會遇到這些事情來,難不成真的是夜路走多了會見鬼麼?不過,這可比見鬼恐怖多了。因為捉摸不透,所以也一直在逃避著更加深入考慮這個問題。
“白小姐,有件事奴婢得告訴您。大楊哥去外頭打聽了一下,就是關於從你身體裏掉出來的那隻痋蟲。說是這大術師眼下已經找不到多少了,因為養痋蟲這種事兒極其陰損,但凡大術師沒有一個好下場。聽說,在大梁這些年沒有再發現過大術師的蹤跡,倒是鮮少的有一些無人認領的‘鐵人屍體’,一旦被發現都被人一把火燒了。倒是聽說在趙國有大術師出現,也有人在鷺闕塢周邊見過他們的蹤跡。所以奴婢想,白小姐你身上的痋蟲是不是在鷺闕塢被種下的。”小羽說的很小心,似乎很擔心會刺激到白牡嶸。
然而,白牡嶸卻是聽得雲裏霧裏,她說的是什麼她根本就沒聽懂多少。
鷺闕塢?那又是哪兒?
眨了眨眼睛,小羽繼續道:“其實大楊哥做了一番猜測,此次鷺闕塢白家分別嫁了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趙國軒轅氏,一個嫁給了大梁宇文氏,他們是誰都不想得罪。但眼下白小姐這個樣子,有可能是趙國做的,因為白家都不想得罪,所以也不會偷偷做這種事兒。奴婢覺得大楊哥說的有道理,興許就是趙國做的。讓宇文氏與白家生出嫌隙,他們軒轅氏好趁機拉攏白家。”
聽她如同一個權謀者一樣喋喋不休,白牡嶸倒是也聽明白了,‘她’來自一個什麼鷺闕塢的白家,盡管聽起來隻是一個家族,但卻致使兩個國家都在拉攏,勢力不是一般的大。
而白家同時嫁給兩國兩女,自己想做老好人,而‘她’卻成了犧牲品,變為眼下這幅模樣。
還真是一幅十分黑暗的構圖,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人心是這個天底下最難填滿的東西,為了欲望可以做出很多很多他人想不出的殘忍之事,‘她’眼下就是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