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阡陽早起這一件事,李斯和李一弦以及莫華予對此都是當作不可能的,畢竟曾經說過那麼多次,也未曾見她堅持過,連連續兩天早起的情況也從未有過,因此第二日一大早在去書房的路上路過她的院子看到她的時候,李斯不由停下步子望了望天,確認確實不是在做夢之後,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同樣這麼覺得的還有李一弦,在李斯停下步子不一會兒,李一弦也到了走廊處,兩個人再加上各自貼身伺候的人,彙集到了一處。
停下步子,循著父親望過去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了似乎是在晨練的楚阡陽,詫異的表情立刻的就表現在了臉上。
李斯默默看了半晌楚阡陽,這才側臉看向李一弦問:
“一弦,爹的眼睛沒花吧。”
“父親說笑呢,我也看見了。”看著自家父親一邊笑,一邊回。李一弦看著楚阡陽,倒是覺得她這麼認認真真的樣子還蠻少見的,因為受寵的緣故,無論什麼都沒有硬性要求,以至於她從來都是三分熱度,無論什麼做久了都是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養花養草是那樣,畫畫,練字也是那樣,突如其來的挫折讓她改變了嗎?似乎她現在開始擁有了堅定的意誌了。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我眼睛出問題了呢,你去問問她,怎麼了這是?起得這麼早。”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第一次不算早起的早起是因為頭一天晚上根本沒睡,然後幹脆就用了早飯再去睡了,第二次早起是因為頭天晚上沒怎麼吃飯,然後,早早的就被餓醒了,之後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但從沒有一次是她想要早起而早起的,這一次昨天早起了,今天竟然也早起了,這是怎麼了。
“好。”李斯一句話說完之後又看了一會兒楚阡陽,之後才繼續向著書房而去,李一弦應下聲,待他離開了,吩咐身邊人按預定計劃去做事之後才向著楚阡陽走了過去。
“陽陽,今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了,沒睡好?”
“一弦哥哥,早上好,我睡得挺好的,今天隻是想要早起罷了,不行嗎?”停下動作,轉身麵向李一弦,楚阡陽笑了笑,微微揚著下巴說。
“怎麼不行,當然行了,隻是你不是說清晨的溫度最適合睡覺了嗎?”這句話由她口中說出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什麼真理似的,到現在李一弦都還想得起那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理直氣壯的,還帶點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意味。
“是啊,我現在也還是那麼覺得,但是早起的感覺也還不錯啊!”點點頭,再一次肯定了那個觀點。
“那早起就算了,怎麼突然間練起劍來了?從小到大,都沒見你練過的。”看她神情認真,李一弦看向她握著劍柄的手,道。
“一弦哥哥應該也知道吧,昨日我第一次用了這把劍,用這把爹爹送給我的劍,殺了兩個人。”已經做過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去回想,而它所延伸出來的考慮才是如今楚阡陽最為在意的。
“然後?”耐心的聽著,李一弦點下頭,等著下文。
“我並沒有覺得後悔,隻是不由就開始想,今日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他們,因為我比他們強,但是,若有一天遇到比我更強的呢,就像在琺安城的時候,我這麼弱,弱到什麼都做不了。連逃跑都做不到的我,修的又是琴,該拿什麼來和對方對抗呢?”那時候,縱有滿腔的仇恨,又該如何報仇呢?雖然琴修的法門中也有攻擊法門,像是音刃,但是突破音刃之後的近戰呢,突破金丹琴修便也有了自保之力,已經失敗了一次,有那個心魔在,楚阡陽不覺得自己下一次就能夠突破,或許說,根本就沒可能突破了,所以,另辟蹊徑,自保之力,一戰之力無論如何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