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困之際,靈光一閃,計上心來。飄無蹤來了個千斤墜,首先與由下而上的兩人照麵,雙掌真氣鼓蕩,一掌拍向一人。二人已經別無選擇,隻得雙掌迎上飄無蹤的單掌。此時,飄無蹤正好避開了由後往前的攻擊。二人撲空,呼嘯著從飄無蹤腳底竄向了遠方。“轟”的一聲巨響,六掌擊實,由於飄無蹤本來功力占據優勢,再加上由上而下,因此將二人拍得口噴鮮血,急劇下墜。其中一人,騎跨在樹幹上,胯下疼痛難忍,齜牙咧嘴。還有一人與大樹擦肩,出於求生的本能,雙臂灌滿真氣,化掌為爪,插入樹幹。手指、雙臂劇痛,估計骨骼已然斷裂,人繼續下墜。但經此一滯,騎坐樹幹之人瞬間倒掛金鉤,及時雙手急伸,快如閃電般抓住了他。飄無蹤借二人拍擊之力,又 “滕”地飛了上去,與由上而下的二人相遇。力灌雙腿,旋風般踢向二人。二人雙掌各拍一腿。腿的力道一向比手大,雖然二人借助了下墜之力,但也沒有討到好處。二人狂噴鮮血,受擊上升,又下跌,人體正麵急劇在岩石上摩擦,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有白骨外露。兩聲慘嚎,雖然最終手腳並用止住了下墜之勢,但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萬幸地是保住了性命。飄無蹤又落下,遭此變化,腹部與崖壁已經有了距離,倒是沒有出現血肉模糊的情況。手抓、腳踢,幾次之後,下落速度大減,然後抓住樹幹,一用力,以樹幹為圓點,來了個漂亮的旋轉。順便一腳一個,將手連手的兩個還在拚命掙紮的高手踢落懸崖。又是兩聲慘嚎。前方的兩人聽到同伴的慘叫,嚇得魂不附體。加快速度向斜上方躥出,避免與百花宮的魔頭照麵。太恐怖了,六人聯手,折損四個,也沒能留下人家。還是保命要緊啊。
飄無蹤旋轉一圈,繼續貼著崖壁,手腳並用向前呼嘯而去。內力幾經旋轉,胸中的鬱結居然全消。“這‘萬靈草’太他娘的厲害了!我愛死你了,寶貝兒!”飄無蹤心中感慨萬千。跑去上方的二人見飄無蹤並沒有追擊,又斜著下來,繼續吊在後麵。
很快就到了懸崖的盡頭,飄無蹤下到地麵,繼續向西方逃去。二人又跟了一段距離,終於內力不繼,停了下來。辨明飄無蹤前去的方向,寫下:“魔幻森林”四字,放到鴿子腿上的竹筒之中。信鴿展翅高飛。兩人露出滿意的微笑。
信鴿滿天飛,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百花宮魔頭功力深厚無比,比腳力持久估計除了江湖中少數的絕頂高手幾乎無人能敵。因此,很多人調動了一切可用資源,為自己配了兩匹千裏良駒,以期能在長途追蹤中占據優勢。
飄無蹤經過將近兩天時間的逃亡,玄功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超負荷運轉,致使“萬靈草”的藥力被吸收得越來越多,身體的潛能也不斷地被激發。已經從最初的無所適從,變得能夠越來越靈活的駕馭磅礴的內力。所以現在飄無蹤的輕功在龐大內力地支持下,已經發揮得淋漓盡致,端的是快若閃電。
雖然很多人有了馬,還能夠換乘,但馬的速度始終有限,即使沒人乘騎都已經趕不上飄無蹤的速度了。所以這就注定了許多人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馬雖然是最普遍的代步工具,但絕不是唯一的。瘋狂的武林中人終於動用了秘密武器:魔獸。魔獸的等級雖然不一,但即使是最低等級的魔獸,無論是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還是地上跑的、地裏鑽的,他們的速度都比馬要快上許多。當然,搞追蹤,水裏、地裏的可不太合適,因此很多難得看到的地上、天上的魔獸就紛紛出世了。
飄無蹤的災難來臨了,絕對的大災難。魔獸的速度就是快啊,先是天上出現了載人的靈禽。偶爾俯身查看;偶爾翅劈爪襲,騷擾不斷;更有魔法魔獸,閃電,風刃啥的狂砸。其實飄無蹤皮厚肉糙,那抗打能力忒強,無論什麼襲擊,最多就是點皮外傷,而且內力循環到,“萬靈草”藥力發揮,白光閃動,立刻完好無損,就跟沒事人一樣。
可憐的是我們嬌嫩的倪萍兒啊,開始的閃電、風刃使其發豎臉黑、屁股開花。本來深受感動,這段時間,倪萍兒盡力裝作嬌柔婉約。但這樣的打擊,終於使其忍無可忍,立刻“哇哇”怪叫,哭爹罵娘,聲嘶力竭。兩天來的“淑女”形象一朝盡毀。
飄無蹤真害怕外敵未除,萍兒小姐再“母老虎”本性暴露,又起內訌,那就徹底地悲催了。因此立刻將萍兒由背後轉移到懷中,嗬護備至,用自己“嬌嫩(剛恢複的肌膚,能不細白嬌嫩嗎?)柔弱”的身軀抵擋住了全部的狂風暴雨。“難道是我前輩子欠了她的債?”飄無蹤內心哀歎加無奈。
天空中眾人見飄無蹤一味閃避,並不還擊,漸漸膽子大了起來。其中一人,驅使雕形魔獸在魔法襲擊的掩護下,急衝而下,堂而皇之地進行低空襲擊。
機會來了!飄無蹤心裏狂喜,飛快將“佳人”背到背上。雙手閃電般扣住雕爪,一用力,身體上升,雙腳猛蹬雕爪背麵,閃電般竄上雕背。魔獸主人大驚失色,剛想反擊,就被踢飛了出去。飄無蹤雙腳使力,沒膝深深陷入雕背,雕血如雨飄灑而下。雕兒吃痛,急劇上升,迅速靠近上方一飛行魔獸,飄無蹤鐵掌翻飛。“乓”的一聲,魔獸被拍得五髒俱碎,向地麵墜去。雕眼見主人不活,發起狂來,上下左右亂竄,這下很多魔獸倒了黴,隻要被飄無蹤靠近,就是非死即傷。雖然殺得痛快,但飄無蹤害怕雕兒發狂撞山,那就悲哀了。於是,揮掌如刀,“哢嚓”一聲斬斷雕頭。沒頭的雕屍,依靠慣性斜著向下方墜落。快要到地麵的時候,飄無蹤一躍而下,又迅速將倪萍兒抱在懷中。
經此一鬧,飛行魔獸不敢再靠近襲擊,隻敢遠距離騷擾。飄無蹤雖然壓力頓減,但無論如何提速,總也甩不掉這群飛禽。於是,隻能頂著空中不斷的騷擾,萬分無奈地一路往西逃去。
飛行魔獸雖然速度見長,但地上跑的魔獸不是說速度就很慢,僅僅是慢那麼一點點。由於飛行魔獸的幹擾,很快,飄無蹤的身後就傳來了“轟轟隆隆”的沉重獸蹄聲和陣陣猛獸咆哮。
“哇,糟糕了……這都是些什麼動物啊?怎麼如此生猛。如果進行陸空雙重立體打擊,那還讓不讓人活了啊。”飄無蹤一邊狂奔,一邊心中叫苦不迭。
腥風撲鼻,一頭豹形魔獸在主人的驅使下率先(外形酷似豹子,但比豹子大了好多倍,且會簡單的魔法)撲來。飄無蹤快速閃開,偷空一腳,踢得巨豹翻了幾個筋鬥,背上的主人有點狼狽,但豹子卻本身毫發未傷。
“這可比空中的猛啊,這防禦忒變態,那麼大力的一腳,居然啥事也沒有,這下麻煩大了!”飄無蹤心中叫苦不迭。
豹子的撲打引發了連鎖反應,眾多地麵魔獸一起展開了攻擊,可惡的是天上的也來湊熱鬧,大搖大擺地發起了低空攻擊。飄無蹤幾乎快被獸潮吞沒了。除了地下,其他的方位都遭受到了最猛烈地攻擊。飄無蹤小心地將倪萍兒深藏於懷中,閉著雙眼(保護最柔弱的眼珠),肩撞、肘擊、腳踢……,使用一切能夠使用的部位進行還擊,空中的打不到,地上的打不動。隻能通過將前麵的不斷擊飛,以保證自己能夠前行。魔獸的攻擊像雨點般落到飄無蹤身上。飄無蹤是很抗打,沒有致命傷,白光不斷閃爍,什麼傷都是瞬間治愈,但是衣衫紛飛,很快就裸奔了。況且那疼痛可是實實在在的,一次兩次還可以忍受,但那是無數次,誰受得了!。
“啊……”一聲慘呼,那是發自內心的宣泄,因此飄無蹤自然而然地注入了無上內力。誰知,歪打正著地暗合了音波功的真諦。
所有的人和魔獸皆受到無差別的音波攻擊,功力差的當場被震暈在獸背上,空中魔獸紛紛掉落地麵,地上魔獸匍匐於地。所有魔獸都戰戰兢兢,不敢動彈,仿佛遇到了魔獸中的無上王者,一副臣服的乖巧模樣。
飄無蹤很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詫異歸詫異,現在可不是求知若渴的時候。趕緊抓住稍縱即逝的時機,將倪萍兒再次綁到背上,“嗖”的一下,竄到一頭最大的魔獸身上,一掌拍碎了正在發愣的主人,扯下那人的衣服穿上,然後翻身貼於魔獸腹部,一腳踢在魔獸屁股上,魔獸吃痛,放開四蹄朝西方奔去。待他們跑出好遠,眾人和魔獸才恢複過來。天上、地上的又呼啦一下,黑壓壓地追了上去。
“這大塊頭,估計等級不低啊,速度就是快!”飄無蹤心中狂喜。
地上的魔獸沒有一個追得上的,天上的雖然能追上,但飄無蹤躲在下麵,所有的攻擊都被皮厚的大塊頭承接了過去。這大塊頭的防禦可不是蓋的,這麼多的攻擊就像是給它撓癢癢,毫不在意。
飄無蹤雖然不得不費力抓著以確保自己不從大塊頭腹部掉下來,但這對他而言已經是難得的享受了。因為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承受狂轟濫炸了。
“嗬嗬,真好,如若一直這樣下去,估計很快就可以擺脫這群吸血鬼了。”
現在的飄無蹤,放鬆無比。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家夥就會睡著。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吱吱呀呀”一聲怪異的口哨聲,大塊頭聽後直立起來然後又突然落下,劇烈的震蕩使正昏昏欲睡的飄無蹤猝不及防,四腳朝天地掉到地上。可氣的是,大塊頭竟然撒開腳丫子朝反方向跑去。
“沒天理啊,這家夥的主人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有人能指揮得動它?”飄無蹤心裏極度不平。
其實,最受罪的是可憐的萍兒小姐了,被飄無蹤整個兒壓在身下,痛得齜牙咧嘴。如果擱在平時,倪萍兒定會把我們飄兄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隻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為了不影響飄無蹤的心境,居然難能可貴地選擇忍氣吞聲。
飄無蹤感覺身下一軟,強烈的感官刺激使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出現了間歇性短路。時機稍縱即逝,就這麼一耽擱,想要再攀到大塊頭的腹下已經來不及了。隻好來了個鯉魚打挺,然後迅速向前急速奔跑。“幸好這丫頭沒發飆啊。”摸了把汗,我們的飄兄絕對把懷中“佳人”放到了比魔獸還恐怖的地位。
“我的媽啊……”飄無蹤發一聲喊。他可不想再次受到讓人難以忍受的遮天蔽日的攻擊了,因此使出吃奶的力氣,激發出了全部的潛能,那速度居然意外地又提高了一大截。現在已經不比地上魔獸慢了。
“嗬嗬,原來高手是逼出來的。”飄無蹤心裏甭提多高興了。雖然頭上還不斷遭到騷擾,但吊在後麵的尾巴總算是少了些,而且一直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基本攻擊不到。即使有少數靠近了,也被踢得滾去老遠。反正要比被魔獸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攻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在不痛不癢的騷擾下,追追逃逃,情勢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基本沒多大改變。某位仁兄在大局未定的情況下,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次吃虧就吃虧在沒有魔獸坐騎。如果我有個飛行類的,嗬嗬,那麼就可以先幹掉所有天上的,然後地對空,向戰鬥機般,用石子做子彈,絕對可以打得地上那幫混蛋毫無還手之力。到時候,一定要狠狠地虐他們一番!誰叫你們速度慢呢?不虐你們,虐誰?到時候,一定要揍得這幫家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們的飄兄,在被窮追猛打的極端劣勢的情況下,還能夠達到在心裏虐待對手的至高境界。估計應該很少有人會不佩服吧?更誇張的是,想到開心處,這位有點“癡線”的兄弟竟然“哈哈……”地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