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去機場給林月白接機,他看到我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樣子,“機場人多眼雜,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我無所謂的說,“看到就看到,大不了就公布新身份唄,反正梁娉已經死了,墓就在那擺著呢,誰能說什麼?”
林月白莞爾一笑,目光柔和許多,“膽大妄為,無知無懼,以前的那個梁娉,又回來了。”
我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
請他吃了頓飯算是接風,吃完飯,我問他,“你的酒店在哪?我送你回去。”
林月白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說了一個地址。
這地址耳熟,我想了一下才驚訝的看著他,“你跟我住一個小區?”
林月白溫和的笑著,“說來也巧,我剛好在那裏有一套房,在國內這段時間就先住那裏吧,跟你好有個照應。”
巧?
我買的那個小區是兩年前才建成的,而近兩年,林氏的發展重心全在海外,還有精力在國內投資房子?
我沉默了幾秒,說,“月白哥哥,謝謝你。”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才這樣大費周章。
林月白挑了挑眉,搖搖頭沒說什麼話,我正想開車回去,一抬眼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珠寶店門口,站著一對熟悉的身影。
動作便頓住了。
是周紹文和徐箐箐,兩人剛從店裏出來,徐箐箐正一臉甜蜜的端詳著自己的左手,陽光下,一抹刺眼的光芒在她的無名指上閃耀。
周紹文提著包裝袋子在旁邊站著,是一貫的冷清模樣。
“左手的無名指……是婚戒吧?”林月白突然開口。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可能吧。”
手上利落的發動車子,腳下用力一踩,車便飛速衝了出去,那兩個刺眼的麵容終於消失不見。
林月白坐在副駕上,一手抓著扶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剛才你那架勢,我差點以為你要撞死他們。”
我淡淡的說,“撞死他們我就坐牢,說不準還得償命,不值得,沒必要爭這口氣。”
林月白笑笑,沒有再說話。
很快就到了小區,我本以為林月白能在這裏弄一套房子已經很幻滅了,可是當他跟著我上樓,出電梯,站在我家對麵的門口的時候,我震驚了。
“你住這裏?”
林月白平靜的點了點頭,“真是好巧。”
“是啊,還真巧。”我翻了個白眼,問他,“我記得,這房子之前是有主人的,花了不少錢吧?”
林月白依舊溫溫和和的笑著,“沒多少。”
我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再多問,隻指了指自家的門,“要不要進來坐坐?”
林月白搖搖頭,“不了,剛回來,還有一些東西要整理,晚點我過去找你吧。”
我點點頭,對他揮了揮手便進了門。
一進去就聽到阿姨在打電話,隱約聽到幾句,“周先生,我們一開始也沒有約定那些……不可以的,東西我已經都處理了……沒有了,都沒有了……”
我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換鞋掛衣服。
走到客廳的時候,阿姨已經掛了電話,看到我,她苦著臉說,“小姐,這幾天周先生已經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非要房子裏那些舊東西,其實咱們清理那些東西又花錢又費勁的,還不如都留給他呢!”
本著勤儉持家的原則,之前那個別墅裏的家具家電,能搬過來繼續用的,我都找搬家公司搬到了新房子裏。而那些不值得搬的,我特地讓阿姨找了收廢品的,一股腦全賣了,當然,賣的很廉價。
沒錯,後麵那些東西,基本上相當於白送給了收廢品的人,還耽誤阿姨許多時間在那裏盯著人家打包帶走,確實還不如留在那裏。
可我就是不願意,那個房子,以後就是周紹文的了,把我的東西留在那裏,我覺得膈應。
我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才對阿姨說,“反正已經辦完手續了,以後他再打電話,就把他拉到黑名單裏。”
阿姨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已經快九點了,我洗了個澡準備睡覺,我這身體自打做完手術就脆弱的很,必須得十點之前睡覺,不然第二天就渾身疼的厲害。
剛爬上床,阿姨就過來敲門,“小姐,林少爺過來了,說是有點事跟你交代,半小時之內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