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白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搬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下,看著我,眼神溫和,“你說。”

“當初被師傅送到你身邊的第三天,我渾身抽搐,縮成一團,昏迷了七天七夜,後來你跟我說我是累到了,是真的嗎?”我看著林月白,輕聲問。

林月白搖搖頭,“不是真的。”

頓了頓,“我怕你害怕,所以沒有告訴你,那次我找遍了國外的專家,想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所有的專家都拿你束手無策,最後,你師傅主動出現,用了幾根針在你身上紮了一會,你就醒了。我問他你到底怎麼了,這是什麼病,可是他沒有理我,就離開了。”

他歎了口氣,看著我說,“我一直懷疑,是你那個師傅,把你帶走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所以你才會這樣,但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本以為,如果你能夠就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那我就永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沒想到,時隔半年多,你竟然又發病了。”

我聽的心裏直發堵,原以為自己走好運撿了一條命,可是越來越發現事情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看了林月白一眼,猶豫了一下,說,“你說,我師傅該不會是把我拎去做什麼人體實驗了吧?”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林月白想了想,“我覺得不太可能。之前我也懷疑過,因為你之前病的那麼厲害,好的太不可思議了,可是後來跟你師傅接觸的過程中,我感覺他非常關心你,應該不是做什麼人體實驗……”

頓了頓,“也許你昏迷隻是之前病情痊愈之後的後遺症,別自己嚇自己了。”

我點點頭,其實我本來打算再聯係一下師傅的,可是又不太敢,隻能問問林月白。

抬頭的時候我發現了周紹文。

他就倚在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看著我和林月白,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見我看過去,他麵無表情的走進來,走到床邊,“我聽說你要出院。”

我就知道出不了院的事跟他肯定脫不了關係,立馬坐起來看著他,“你到底跟醫生說了什麼?我一點事都沒有,為什麼要讓我在這裏?”

周紹文說,“你病了,乖乖養病,病好了我就帶你出去。”

“我沒病!”我忍不住的聲音拔尖,狠狠地瞪著他,“我要出院,現在!”

“不可能。”周紹文的聲音依舊挺不出什麼波瀾。

我冷笑,“周總真是好大的口氣,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說著,我直接下床穿鞋,看了林月白一眼,說,“月白哥哥,我們走。”

林月白點點頭,看了周紹文一眼,“周先生請自重。”

說著扶著我就往外走,周紹文也沒有上來攔著,我還以為他退讓了,沒想到,一走到門口,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兩個黑衣人,站在我和林月白的麵前,“抱歉,您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林月白看著他們,“我也不可以嗎?”

黑衣人讓開一條路,“你可以離開。這位小姐不可以。”

林月白似乎是動了怒,轉頭看著周紹文,“在b城,還沒有人敢攔我!”

周紹文說,“你如果想看著她死,就盡管帶她走。”

林月白麵色一滯,“你什麼意思?娉娉已經……我是說,秋秋,她已經沒事了!”

他還不知道我和周紹文已經把身份說開的事,情急之下失言之後立馬彌補。

周紹文沒有說話,隻遞給他一張紙,我瞥了一眼,是一張診斷書。

我下意識的就去搶那張診斷書,可是卻被林月白躲開了,他看著診斷書,好半天才抬起頭來看著周紹文,“這上麵說的是真的?”

“都是師姐權威專家,你覺得會有假?”周紹文瞥了林月白一眼,伸手將那張診斷書取了回來。

林月白呆呆地,已經忘了反應,“這怎麼可能……”

我用腳趾頭也能猜到診斷書上麵的內容,連忙看著林月白,說,“月白哥哥,你別相信,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我根本沒事!”

說完瞪了周紹文一眼,然後看著林月白,滿懷期待,“月白哥哥,我們出去吧!”

林月白卻怔怔的看著我,好半晌,他說,“娉娉,你最近太累了,要不就在醫院裏多休息幾天吧。”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心裏多少有些受傷,我說,“你相信了?他在胡說八道!他就是想把我關在這裏!”

林月白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說,“娉娉,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沒事,但是你最近太累了,都累到昏倒了,還是多注意幾天吧。”

我刻薄的看著他,“嗬,休息?那你讓我休息幾天?三天夠嗎?我睡三天,三天後你來接我出院?”

林月白沒說話,麵色為難,“娉娉……”

“你根本就是相信了!”我恨恨的看著他,拚命往外推他,“你走!別讓我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