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再也不用假裝,哭成了個淚人兒。

將車停在路邊,我趴在方向盤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封閉了這麼久的心,第一次接受另一個人,卻遭到這樣的重創,我真的沒有表麵上的那麼平靜。

我好不容易相信,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好不容易敞開的真心,在這一刻,轟然關閉。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擦幹臉上的淚,抬起頭來,目光又是清明一片。

所以說啊,靠得住的永遠隻有自己。

其實我不怪姚青來。那樣幹淨單純的女孩,就連我都很羨慕,我永遠變不成那個樣子。

我也知道,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也不能強求,該來的來,該走的走,與其糾纏,不如放手。

我唯一覺得慶幸的是,還好我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不然被拒絕了就更沒麵子了。

蔡斐給我打電話,我神色平靜的接了起來,“喂。”

蔡斐的語氣有些擔心,“梁總,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若無其事的道,“能有什麼事?我隻是想起來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所以提前離開了,宴會的事就交給你來操心了。”

蔡斐猶豫的道,“可是姚青來他……他怎麼能這樣對你啊!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我真替你不值!”

我心裏一暖,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我沒怪他,你也不用怪他,感情這種事,沒了就沒了,往好處想,我至少還有事業不是嗎?再說了,我這麼年輕,以後什麼樣的精英遇不上?不必為一個人而傷心。”

這話說出口,也不知道是勸她還是在勸我自己。

蔡斐有些遲疑,“梁總,你真這麼想?”

我笑著說,“那當然了,你放心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會在一個人身上浪費我的精力和時間。”

“那就好。”蔡斐這才放下心來,“我讓趙子良給你介紹更優秀的男人,比姚青來好一百倍,那種水性楊花的男人,我們才不要!”

我笑了笑,說,“好。”頓了頓,“我在開車,先不說了,宴會的事交給你了。”

“放心吧!”

掛了電話,我開車回到家,阿姨正要出去買菜,看到我有些驚訝,“小姐,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笑了笑說,“阿姨,我不吃晚飯了,在外麵吃了點,這兩天睡眠不好,我回房間補個覺,你別叫我。”

阿姨連忙點頭,“好,你快去吧。”

我笑著,換下鞋子,放下包,掛起大衣,然後一直到自己的房間起來,關上門,嘴角的弧度才耷拉了下來。

我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想,他為什麼會變心了呢?是我不夠好,還是那個女孩足夠好。

雖然我沒有給過他什麼確切的承諾,可是,可是一開始,是他自己說他可以等的啊,說的那麼真,讓我都當真了。

我試探性的接受他的好,小心翼翼脫下自己厚厚的鎧甲,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信得過,可以互相溫暖互相愛護的人。

可沒想到,他卻狠狠給了我一刀。

在我,已經打算接受他的好,正式確定關係的時候。

這份傷害來的猝不及防,直將我傷了個千瘡百孔。

沒錯,我根本沒有自己表現的那麼淡定,姚青來的傷害對我而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大,因為我受過傷,所以才更謹慎,小心翼翼的確定之後,終於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展現給他,這樣的傷害,甚至比周紹文當初給我的都要厲害。

那個時候,我至少知道周紹文不愛我。

可是姚青來,他騙我騙得真的……太真了。

我抱著自己,眼淚無聲掉落,這一夜下起了雨,外麵電閃雷鳴,我終於不用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哭的歇斯底裏。

第二天,我沒去公司,給蔡斐發了個微信,說我有點著涼,讓她盯著公司裏麵,然後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肚子咕咕叫,饑腸轆轆的,我從床上爬起來,外麵天都黑了,我走到浴室,洗了個澡,將自己整理幹淨。

然後走出房間,讓阿姨幫我把床單被罩通通都換了。

晚飯吃了不少,吃完飯我正準備回房間,阿姨突然開口,“對了小姐,今天有位姓姚的先生來看你,說是聽說你病了,後麵我說你在休息,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