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憤怒,因為我的豪宅門前掛著一朵大白花,在這個世界裏,這是房主人去世才有的裝飾。
正當我怒氣中燒時,房門開了,禿瓢斐德羅率先走了出來,他的手裏抱著一張我的畫像,畫像上還用黑色的墓花裝飾了一番。
在他身後克魯手中捧著一件衣服,看起來有些像是我的,克魯本就是個樂觀的人,我從未見他悲傷過,可是此刻克魯眼中的悲傷不似作假。
我的小貓娘女仆希爾抹著眼淚走在最後,她不再是一身女仆裝,今天穿的是黑色禮服。和她並排走著的還有麵癱法師艾麗,艾麗的神情中似乎也有悲傷,隻是不太明顯。
“啊嘞嘞,安樂我好羨慕你啊。死了都能有這些人為你悲傷。”
蘭斯提雅手中抓著把瓜子邊磕邊說道。
這個廢物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這群奇葩怎麼就認定我死了呢?這是誰造的謠言,就這麼希望我死?
我剛想出去告訴他們我沒死,製止這場鬧劇,卻被蘭斯提雅一把拉住。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趁現在莉娜還沒有回來,你不想再看看他們的反應嗎?”
蘭斯提雅這麼一說,其實我也的確很在意,作為這個城鎮最出色的勇者,曾經不管是偷了魔王頭盔還是打敗了魔王都好。我還真的想看看這些人是如何評價我這麼個偉大的勇者的。
我朝蘭斯提雅要了個麵罩帶了起來,跟隨在斐德羅身後,蘭斯提雅也做了些偽裝跟著我,一邊走著一邊吐著瓜子殼。
斐德羅一行人明顯是朝著教堂方向去,不多時便來到了教堂。教堂裏已經坐滿了人,人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惋惜的神色。看到這裏我很是開心,看來在這裏還是很多人舍不得我的。
斐德羅將我的畫像和衣服放在一個小棺材裏,走上了教堂講禮台上。
“卡普亞城勇者安樂被魔王無情的殺害了,很可惜,連屍體都沒有找到,隻有這一件衣服和他的勇者銘牌。”
斐德羅用極度悲傷的語氣說著。
聽了他的話我才想起,我的勇者銘牌的確是找不到了,不過就靠這些就判斷我死了?
“安樂是偉大的勇者,他曾與魔王戰鬥並……”
突然台下一人站了起來打斷了斐德羅的話語,“並偷了魔王頭盔,害卡普亞城陷入危險之中?”
“對對!他還是個流氓!”
“對哦,你們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他還是個暴露狂哦,曾經不是在我們遊行的時候見他不穿衣服到處跑著調戲婦女嗎?”
“對對,你說這個我也想起來了,這安樂就是變態啊。”
“嗯嗯,是個小鮮肉,隻是可惜了。”
台下眾人沸騰了,各種對我的誌高評價接連不斷。聽的我臉上微紅,多麼誌高的評價啊!這是多麼喜愛我們這個偉大的勇者啊!
“老鐵,紮心不?”
蘭斯提雅嬉笑著湊過來說道。
“不紮心,紮臉。”
這特麼的看來是時候告訴這些白眼狼老子安樂還活著了。
我剛要說話,不知誰從角落裏說了一句,“所以,這個變態、流氓、頭盔小偷、暴露狂安樂的葬禮我們為什麼要參加?”
這句話剛說完,整個教堂安靜了,可沒多久如同燒開的滾水一般沸騰起來,所有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教堂。
“老鐵,尷尬不?”
“滾!”
蘭斯提雅似乎覺得這是個機會,不停的在我旁邊嘲諷我。
太特麼淒涼了,我為卡普亞為了人類做出了這麼大貢獻,不惜放棄勇者身份成了魔王。可卻成了民眾眼中的變態。果然是英雄總是被誤解。
我忍不住了撤掉了麵罩,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看著斐德羅。教堂裏還有些沒有離開的人,驚叫著鬼啊,飛也似的跑開了。
當我站起身來那一刻,斐德羅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希爾臉上的淚水再次湧出,克魯恢複著邪笑揚言哪怕是鬼也要抱一抱,艾麗的表情似乎有了些放鬆。
斐德羅看了看小棺材中我的畫像又看了看我。
“你,你,你……”
“你什麼你!你家菜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