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米爾急急的跑向躺倒在地的亞倫,他跪在亞倫身前,慌亂的查看著傷口,亞倫的腹部像是讓什麼利器劃過,在傷口上還有些細小的冰渣,血的溫度卻沒有融化這些冰渣。
“是誰!是誰!”科洛米爾瘋狂的吼叫著,阿南也在一旁嗚嗚的悲鳴。
“哥……哥……”
虛弱的亞倫臉上已然沒有了血色,他掙紮著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科洛米爾的臉龐,科洛米爾緊緊的抓著亞倫的手,他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不會有事的,不會……”科洛米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白鼠,我需要白鼠,其他動物也行,瑪的!”
科洛米爾站起身來四處掃了掃,這空曠的地帶哪裏有其他生命的存在。
“哥,我,我沒事……”
亞倫見到有些喪失了理智的科洛米爾,有些擔憂的說道,伴隨著他的話語,一道鮮血噴口而出。
“躺好,弟弟,我的弟弟,你躺好。一切有哥哥,有哥哥……”
科洛米爾眼中有淚,心中也有。
無助,絕望,害怕各種情緒襲擊著他的心房。
吸取生命魔法,為了人類能夠不再因為死亡而悲傷,不再因為失去而痛苦的魔法。
科洛米爾將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抽出了自己的生命之光。
痛苦,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痛苦。
科洛米爾吼叫著,亞倫也在吼叫,他顧不上傷口的疼痛,現在的亞倫隻想阻止吸取自己生命的哥哥
亞倫還是太虛弱了,他看著科洛米爾,愧疚,擔憂,絕望可就在這樣種種情緒中一種飽含了對生命的貪婪,對活著的渴望的衝動促使他閉上了眼睛,隻是眼角有些溫熱流出。
科洛米爾將這如同小蛇一般的生命之光送進了亞倫的身體,亞倫沒有拒絕……
科洛米爾和亞倫生活的山洞,此刻躺在床上的亞倫已經醒來。
洞**的光線充足,四處漂浮著的火球,給予了這裏足夠的光明。
“好些了嗎?”科洛米爾正在煮著些白粥,此刻看見亞倫坐起身來,急忙關切的問道。
“哥!你!你這是!”
亞倫拖著虛弱的身子想要從床上下來,科洛米爾急忙上前攙扶著亞倫。
“哥,你,你怎麼變成了,變成了這個樣子!”
亞倫衝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吼道,隻是吼著吼著,聲音逐漸變小。
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撲在男子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這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是科洛米爾,正是因為吸取了自己的生命輸送給亞倫才變得蒼老的科洛米爾。
“沒事兒,不怪你,哥哥的魔法還不完美,還不完美。”
科洛米爾安慰著亞倫,“亞倫,能和哥哥說說到底是誰傷了你嗎?”
這個看起來四十多歲模樣,可是真實年紀隻有十九歲的科洛米爾,他摸著亞倫的頭和藹的說道。
亞倫抹了抹臉上的淚,“我見你白鼠沒有了,就想著抓些田鼠。我和阿南剛到那片田野沒多久,就來了兩個穿著法袍的人,他們老是盯著阿南看。”
“我就上前問他們是誰,他們卻反問我認不認識你。我害怕他們是找哥哥麻煩的,我轉身喚著阿南就要離開。”
“這些人聽見我喊阿南的名字後,竟直接對我出手了,本來我想使用吸取生命魔法的,可是想起哥哥你不讓在人類身上使用。我就隻能逃跑。”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們居住的洞穴,我一邊帶著這些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跑著,一邊讓阿南繞道通知你。最後其中一個穿著白袍的寒冰法師,將我雙腿冰凍,我被凍在了原地。”
“他們兩人走近我,逼問我你的位置,我沒說,白袍法師才用冰刀劃傷了我肚子離開了……”
科洛米爾滿臉寒霜的聽著亞倫的話,這個白袍法師應該是白冰邱羅---魔法協會的副會長。
這都怪自己曾在魔法協會眾位長老麵前用阿南展示過吸取生命魔法。可當他聽完後,心中燃起了不安,魔法協會要對自己動手了嗎?他們終於耐不住了嗎?對生命的渴求還是太過強烈。對亞倫的暴力行為,宣告他們終於要來硬的了嗎?
這吸取生命的魔法說起來,的確不該被發現,尤其是當科洛米爾發現可以吸取人類的生命之時,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被魔法協會盯上,無異於死路一條,即便自己是火係的魔導師,他能跑,亞倫能嗎?亞倫僅僅是剛剛感悟了些生命魔法的小法師,他該如何保護。
科洛米爾絕望了,他不想再看見亞倫在這麵前受傷,死去。吸取生命魔法的確是個錯誤,這個罪隻有自己來贖了。
也就在這時,山洞外有腳步聲傳來。
科洛米爾暗道不好!定是魔法協會的寒冰魔導師白冰邱羅和他的同伴。此刻已然逃不掉了,尤其是剛剛抽取了自己生命,現在的他很是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