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餐廳。
“阿池,你怎麼下來了我正打算讓人把午餐給你送上去的,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不用了,我就覺有些悶就出來走走了,身體好多了。”
白池笑笑,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眼底一片溫情的男人不是覃予又是誰?
三個月前她奄奄一息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躺在一棟陌生別墅裏,心想她可能是死了,不過當觸碰到自己平坦的小腹的時候她心裏的痛卻又是那麼真實。
真實的讓她想哭,孩子沒了。
自己發誓要保護的孩子沒了。
白池哭了很久,幾次想要自殺都被覃予攔下來了,後來有一次覃予實在是忍無可忍扇了一巴掌,神情冷漠的看著她,“你想死我沒意見,不過別糟蹋了在乎你的人對你的真心,如果真的想死,可以,拉著你的仇人一起,讓他們陪你下地獄!”
白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覃予,冷漠,殘忍,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複仇的撒旦,突然白池覺得自己並不了解覃予。
偶然有一天,別墅的傭人告訴白池是覃予把自己帶回來了的,聽他們說當時覃予滿身是血,那天從來沒有發過怒的覃予一晚上辭退了很多傭人,整個別墅的傭人都戰戰兢兢的害怕一個不留神就丟了飯碗。
白池有些恍惚,這跟自己在蘇宅的時候還真是天差地別啊,一個卑微到了骨子裏極力討好卻人人可欺,一個重要到即使什麼都不做卻還是不得不的讓人過分的蘇重視。
白池嗤笑,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嗎?
隻是可惜,這份苦盡甘來並不是蘇城他給自己的。
“阿池這些年來變得喜歡走神了,說話做事不專心。”
白池回過神來,看到了蘇城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白池嘴角帶著訓練有素的笑容,微微道“沒事,整理一些思緒而已。”
覃予眉頭緊鎖,放下手裏的刀叉“阿池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這樣的你。”
白池切割牛肉的手一頓。
然後抬眼看了看覃予,繼續掛著招牌微笑“怎麼了?”
覃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阿池,你變了。”
“”白池放下手裏的刀叉,定定的看著覃予,眼底神色不明,像是悲哀像是掙紮又像是一片死寂。
覃予心裏猛的一跳,連忙岔開話題。
“今天的飯菜還和口味嗎?我特地讓廚師從”
“莫氏那邊一切都還順利嗎?”白池打斷覃予的話,張口問。
覃予一僵,眼底閃過落寞,很快之後又消失不見,換上一副平常的口吻“嗯。莫氏那邊已經把婚期定下來了,過幾天之後我會陪莫依依去看婚紗。”
覃予說完這句話之後頓了一下,餘光偷偷的瞥了一眼白池,見她神色如常,心裏突然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似的。
心裏暗自嘲諷著,覃予,沒想到你也有犯賤的一天。
白池輕聲的應了一聲,“嗯”然後才開口,“別出什麼岔子就好。”眼底一片冷淡,隻是緊緊攢住的雙手,以及指甲陷進肉裏沁出來的的血絲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蘇城,白栗,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要拉住你們,讓你們一起到地獄裏去懺悔給我的孩子陪葬!
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一個,也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