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淑梅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原來,這一群蝗蟲是回來打算吃糖糖的,現在還連帶著要賴上喬家。

“老公啊,以你的能力和經驗,真是有點委屈呢,聽說糖糖都是她現在這家公司的總監呢!一個小毛丫頭都能做到總監,你真屈才了。”薑亞清語帶婉惜地說。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我這麼多年都在國外,先進的東西看太多了,這一時回到國內來,要適應國內的這個慢節奏,總要有個過程,先幹起來再說嘛,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的,你放心吧。”王海很謙虛,要不是他的公司沒了,他也不至於屈尊回來做這份工作,這還不都是生活所迫嘛。

“也是,等到糖糖和喬家三少爺結了婚,糖糖正在成為喬家的人,就好說了。”

“就是嘛,到時候還愁英雄沒有用武之地?我都打聽過了,喬家哥仨,咱們這位三少爺的兩個哥哥都長年在國外,對於家族生意是不插手的,所以這喬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咱們糖糖的,糖糖年青,能力有限,我這個姐夫幫她是責無旁貸。到時候那兩位哥哥想爭家產,我們是絕不能放手的。”王海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糖糖拎著勺子從廚房走出來,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的算盤的得不錯啊!”

王海一愣,馬上換上一副正義凜然的麵孔,對糖糖說:“糖糖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什麼叫我們的算盤?是咱們的算盤!咱們可是一家人,爸媽都在這兒呢,你要搞搞清楚,婆家再有錢,沒有一個有力的娘家也是不行的,我告訴你,越是豪門,鬥爭越複雜,不過你別怕,姐姐姐夫不是都回來支持你了嗎?這國內雖然空氣差了點,房子舊了點,不過,有這麼好的發展空間和機會,還是值得的,當年啊,幸虧把你留在了國內,要不然,你怎麼能有這樣好的機會遇到個富二代?”王海振振有辭。

糖糖感覺他的每一句話聽到耳中都猶如金器交鳴,讓她血往頭上湧,兩眼冒金星。

“你住口!”葉淑梅再也忍不住,怒聲嗬斥。

“媽,你幹嘛?”薑亞清不高興了。

“你這回國沒幾天,脾氣見長啊。”薑亞清對於葉淑梅敢吼王海非常吃驚。

“你怎麼對我媽說話呢!”糖糖走上前怒道。

“哎,哎,哎,亞清,你少說一句,糖糖,糖糖,也別介意,你姐一直跟媽生活在一起,她們相處一向比較隨便,說話也隨便。”王海打圓場,順便給妻子使個眼色。

“媽身體不好,你們倆都少說兩句,省得媽著急。”王海已經看出來糖糖最在意的就是葉淑梅的身體了。

糖糖果然緩和下來。

可是葉淑梅卻氣得渾身發抖,她不看薑亞清和王海,隻對縮在沙發上低頭不語的薑正陽說:“老薑,他們的打算,都是和你商量的?”

薑正陽抬起頭,看一眼女兒女婿,為難地看一眼臉色蒼白,連嘴唇都發白的葉淑梅,小聲說:“淑梅,國外的生活是沒有你現在的好。”

“所以呢?”葉淑梅忍著氣。

薑正陽納納地:“所以,我們,我們回來一起生活,糖糖,糖糖也挺能賺錢的,總不能一家老小都餓肚子,跟著糖糖,總會好一些,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糖糖,糖糖不是要嫁給有錢人了嗎?”薑正陽的聲音越來越小。

葉淑梅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薑正陽,你說這話,不慚愧嗎?當年你的女兒女婿要移民,多一個人就多一筆費用,你想和我離婚,是因為你的女兒懷孕了,反正也需要請保姆,不如用我,需要花一筆出國的費用,卻能省一大筆保姆錢!可是我的女兒不能帶,你們嫌她是個拖油瓶,她才十六歲,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國內,給她少得可憐的生活費,每個月為了給她寄那點可憐的生活費,我都得低聲下氣的看盡你們全家的臉色。你們就養了她三年,就高中的三年,她的大學都是自己供自己讀下來的,現在看她好了,你們就要賴上她,榨幹她,你們好意思嗎?薑正陽你不虧心嗎?不臉紅嗎?”

葉淑梅伸手哆嗦著指著薑正陽一句一句控訴著,眼淚簌簌落下來。

“媽,媽,你別生氣,你冷靜點別生氣。”糖糖慌了,什麼都顧不得,跪在媽媽的腿邊給她輕撫後背。

“媽,你這樣說爸可不對,好歹你們也是十多年的夫妻嘛,爸也心疼你惦記你,要不也不會回國來看你呀。”王海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葉淑梅讓糖糖的安撫下,緩了口氣,抬著瞪著王海:“你們是回國看我還是要依附上糖糖?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心裏想的是什麼,別以為我不清楚。”

“媽!我們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我想什麼你都清楚,足見我們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你也說了,糖糖讀高中的三年都是我們出錢供她讀書的,要不是我們供她讀高中,她能考上大學嗎?她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嗎?她能遇到喬家三少年嗎?所有有因必有果,我們當年可是種下了因的,現在來收這個果,有什麼不對嗎?你幹嘛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我依附她?以我的能力,我用依附她嗎?我這是幫她!幫她!懂不懂?怎麼著我們都是一家人,現在她嫁入豪門了,我能不幫她看著點嗎?萬一她被人算計了人財兩空怎麼辦?”王海的口才極好,振振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