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已經站了起來:“那個東瞿的大股東是方晴在日本時工作室的老板。”

一語既出,眾人吃驚,顧黎果然用了方晴的關係,而很明顯,方晴並不知情。

糖糖歎口氣,顧黎,越走越遠了,再不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了。

“這件事要不要讓方晴知道?”喬宇朔問糖糖。

糖糖為難:“如果想讓晴晴知道,那就要把所有的事都說給她,我怕她,無法接受,畢竟在晴晴心裏,顧黎是個好人,而且一直在幫她。可是,如果不讓晴晴知道,那我們直接找上東瞿,不是跟顧黎一樣是利用了晴晴嗎?”

溫景沉吟:“不一定要用方晴來聯係東瞿,小莊,你把事情告訴關彬吧,我記得他們跟東瞿應該有往來,那邊是他們的主場。但是,糖糖,你應該告訴方晴,讓她知情,以防之後顧黎再弄出別的事來,方晴該防也要防著些。”

糖糖想了想:“好吧,我先跟方語說一下,看看怎麼告訴方晴,最和緩。”

方語聽完糖糖的話,非常吃驚,立刻給方晴打了電話。

方晴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歎了一口氣:“方語,這終究是他們生意上的事,就算社長是因為我的關係支持了顧黎,也總歸是顧黎給出的條件對他有利他才會做,日本人做事是很講原則的,隻能說顧黎通過我認識了社長,卻不能說他是利用了我。但是你們的擔心,我明白,我會自己小心的。”

方語默默掛了電話,又給糖糖回了電話,把姐姐的意思說了。

糖糖沉默,她知道會是這個結局,隻希望顧黎沒有喪心病狂到傷害方晴的地步就好。

糖糖卻醫院看望顏童,顏童和歐陽致遠被送到了喬治所在的聖瑪麗私人醫院,醫院內外都是歐陽致遠的保鏢。

事先溫辰替她聯係了歐陽致遠的保鏢老孫,知道糖糖是來看望小姐的,老孫對糖糖很客氣。

見到顏童,糖糖很吃驚。#@$&

顏童瘦得厲害,這樣就顯得眼睛更大了,可是眼神很空洞,人也沒有表情,處在一種恍惚的狀態中。

因為她和歐陽致遠中毒時間比較長,所以一直接受著清理毒素的治療。

喬治告訴糖糖,歐陽致遠已經能慢慢行走,但是顏童的腿還是沒有知覺。

她就像一朵開過了絢爛季節的花,開始慢慢枯萎。

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

喬治說,她每天就是睡覺,發呆,話也不說一句,可以很長時間眼睛都不轉動一下的,比身體裏的毒素可怕的,是她的精神狀態。

糖糖對於他們之間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已經有了了解,更加的唏噓。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接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啊,而且還都是上一輩種下的因。

顏童坐在輪椅,看到糖糖,唇邊有一絲淺笑:“糖糖。”

“顏童!”糖糖輕喚一聲,在她對麵坐下來。

“顏童,還好嗎?”

顏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指纖長,隻是太瘦了,像一對爪子一樣,她舉起雙手給糖糖看:“手已經有知覺了,還不錯吧。”

糖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顏童輕聲說:“隻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拿起針做婚紗,你和方晴的婚紗在店裏,還好已經按你們的身材修改好了。”

糖糖眼睛有些濕潤:“顏童,你一定會好的,一定可以做出更美的婚紗來。晴晴的身材等生完孩子肯定會變的,到時候還需要你的巧手呢。”

顏童任她抓著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方晴好嗎?她托我打聽顧長崢的消息,我卻沒了消息。”

糖糖鬆開顏童的手,坐直身體,把最近發生的事都一一告訴她。

“晴晴現在陪在長崢身邊,隻不過形同被顧黎軟禁吧,我們並不能進去照顧她和長崢,一切都靠她自己。她的肚子已經有差不多八個月了。她不知道你失蹤了,不知道外麵的這些事,我們也不敢告訴她,怕她受刺激。”

顏童點點頭,慢聲慢語的說:“還是不要告訴她,讓她安心的與顧長崢在一起吧,好好生下孩子。這個世界也不都是醜惡,像她那樣幹幹淨淨的人,值得有美好的人生,值得幸福。”顏童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糖糖聽她說話很消極,明白了喬治說的,顏小姐是沒有求生的意誌。

“顏童,你,是不是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好起來?”糖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顏童的身體震了一下,看了糖糖一眼,移開了目光。

沉默良久,糖糖不說話,顏童也不開口。

過了很久,就在糖糖想再開口時,顏童淡淡地說:“糖糖,我想求你幫個忙。”

糖糖連忙點頭:“你說,是什麼事。”

顏童平靜地說:“給我做個證人吧,我想約我的律師過來。”

糖糖不明所以,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