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區東村是是貢市的棚戶區,因為種種曆史遺留的問題,一直沒有拆遷。這裏聚集了貢市大部分以收廢品為生的人,隨處可見一堆堆打包好的廢紙、廢鐵和飲料瓶。
這些人的住的房子大部分是臨時搭建的,用磚頭隨便堆砌起來,上麵蓋幾片石棉瓦就是一個家。
前麵的路實在太窄,麵包車開不進去。葉洋跳下車來,望著嫋嫋的炊煙搖了搖頭。光鮮的大都市和這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甚至看見一個男人在自來水管下,給一個光著屁股,看起來隻有兩三歲的小孩洗澡。
不過,這種地方的確適合藏匿。
在黑豹的帶領下,倆人來到了一棟紅磚砌成的房子前,這棟房子有兩層,在這個棚戶區如鶴立雞群,正前方是一番鏽跡斑斑的鐵門。
黑豹打量了下四周,從隔壁順來了一把鐵錐,在手裏揮了揮。
“老大,我們砸門進去麼?”
葉洋輕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鐵門就是一腳,隻聽哐當一聲,鐵門應聲而破。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藥味,混合著汗臭,和各種奇怪的味道,熏得倆人捂住了口鼻。
葉洋率先走了進去,房子裏擺放著一排排高低床,十幾個手腳帶著繃帶石膏的人躺在床上,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看見葉洋進來,這些人臉色大變,口中大呼大叫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他們都亞洲人的麵孔:“島國人,還是棒子?”
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這些人死死的盯著葉洋,恨不得要一口將他咬死。
黑豹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可是知道他們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舉著鐵錘走了過去,把想要掙紮著起來的幾個人又砸翻在地。
口中念叨著:“叫你罵人,砸死你丫的。”
這些人可都是手裏手上沾過血的狠人,要是放在平時,黑豹也不敢惹他們。可是現在一個個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可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房子裏回蕩著一陣陣哀嚎。
葉洋走了過去,桌子上的一盒藍色膏狀物吸引了他的目光,拿起來一聞,他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種治傷的藥物,他曾經還用過。不過那個做藥的人要高明很多,要是這種藥物是出自那個人之手,現在床上這些人已經可以跳起來和他拚命。
葉洋好像想到了什麼,對黑豹道:“看著他們。”說完,順著樓梯飛快的跑了上去。
二樓上一個人也沒有,裏麵有一張大床,床頭櫃上放著幾本雜誌,和一個塞滿煙頭的煙灰缸,煙灰缸裏還冒著青煙。葉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這裏的人還沒跑多久。
順著窗子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在巷子裏瘋狂的奔跑著,是那個自稱醫生的麵具男!葉洋縱身從二樓躍下,飛快的追了上去。
醫生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發現了葉洋的身影,越發瘋狂的跑起來,他對東村的地形非常熟悉,跑的非常快,身後揚起一陣塵土。
醫生在遍地廢品的棚戶區如履平地,身手矯健敏捷,不時飛身跨過大堆廢品,身後傳來一陣陣咒罵聲,很快就跑出了東村,鑽進一片樹林裏。
他這才停了下來,靠著一棵大樹不停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