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洋愣了一下,道家對身後事是非常講究的。如果一個道士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他會回到道場,辟穀靜坐,焚香沐浴,以致全身清潔,讓自己死後也能幹幹淨淨。土葬,那是必須的。死無全屍,對一個道士來說那是一種很大的懲罰。
葉洋歎息了一聲:“杜晨已經說過,我們的恩怨兩清了。我會把你的屍體帶回去,讓黃飛安葬。”
金針子搖了搖頭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看到石門上這些符文了麼?它就相當於一把密碼鎖,解開它的鑰匙,就是黃家的血脈。現在我已經將它解開,用我的鮮血就可以把密碼重置。”
金針子無神的雙眼看著遠處,好像在回憶著什麼:“我的親人死絕,我也沒有後人。用我的血肉重置密碼,以後沒人能夠再打開這封印。我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就讓我死後做一點好事兒吧。”
葉洋沉默了,金針子提出的絕對是最保險的辦法。石門後麵東西的可怕,他已經見識過了。如果被放了出來,那麼真的是生靈塗炭了。他殺過的人連他自己也數不清,可是卻從來沒用過這殘忍的手法。即便那是個死人,他也下不去手。
見葉洋躊躇了半天,空項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來:“金針子,你死前能夠大徹大悟,實在是善哉,就讓我來超度你吧。”
金針子點了點頭:“謝謝你,老和尚。”說完,金針子的頭顱便低了下去。葉洋伸手一摸,金針子氣息已決。
空項盤膝坐在金針子的身前,為他念了一遍往生經文,之後,對著他的屍體一拳打了過去。杜晨不忍心去看,把頭轉到了一邊。這個過程因為太過血腥,就不細細描述了。總之,金針子代替黃家,成為了這石門新的封印。
幾人按照竹簡上的地圖,很快就回到了地麵上。此時天已經很黑了,山裏麵的月亮,好像比城裏的更大更圓。
第二天早上,黃飛悠悠的醒了過來。因為是被金針子用道士控製了,所以山腹裏發生的事兒他一點都不記得。
杜晨告訴他,金針子一個人回黃龍山了,讓杜晨轉告他,他們倆人師徒緣分已盡,以後,不要再去找他。黃飛看著手裏的竹簡,向東方跪俯大哭,久久不願起來。
葉洋和村長告別,他們這次出來采藥,一來就是五天,也不知道貢市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村長稍作挽留,見葉洋急著回去,也就沒再堅持。
杜晨見黃飛有些迷茫,於是就邀請他一起貢市散散心。黃飛本來就有要去貢市打工的想法,而且杜晨和葉洋都好像是事業有成的樣子,跟著他們混肯定沒錯,於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黃飛的父母給葉洋塞了錢,拜托她他好好照顧黃飛。葉洋想了想,為了讓他們放心還是收了下了,然後轉手給了黃飛。
一幫村民把他們送到了橋邊,一一話別才轉身離去。杜晨看著小翠的背影,久久不願離去。葉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以後又不是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