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守所,蘇子瑜看著頭頂的藍天,不由得仰起頭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
雖然隻是去探訪江晴晴,但是在那閉塞的一方天地裏,蘇子瑜還是感受到了高牆之下的沉重的壓抑。
想到江晴晴可能要在這裏麵度過餘生,蘇子瑜的心頭一陣難受。
她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但是也不想看見昔日的同窗好友淪為階下囚。
傅景琛已經走了過來,貼心的將蘇子瑜的摟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像撫*摸著一隻貓。
蘇子瑜知道傅景琛這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的確,對現在的蘇子瑜來說,千言萬語也比不過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溫暖擁抱。
回去的路上,蘇子瑜絮絮的將剛才在看守所裏見到江晴晴時的情景,一一說給傅景琛聽了。
傅景琛麵無表情的聽著,也不知道他在什麼。
蘇子瑜好不容易說完了,見傅景琛並沒有提出任何建議,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說,“景琛,你說江晴晴這一次會被判個什麼罪?”
傅景琛看了看蘇子瑜,“怎麼?還想幫她?”
蘇子瑜歎了一口氣,她也不想做這麼個軟心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江晴晴那滿身的傷痕和淤青的臉,她的心就硬不起來。
“能幫得了就幫一幫吧,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她陰差陽錯的搶到了那個花瓶,恐怕今天躺進太平間的人就是江晴晴了。如果是那樣,憑著賀家的關係網,賀俊飛還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蘇子瑜扶了扶額,“這個社會對弱勢群體總是那麼不公平。”
傅景琛有些意外的瞟了一眼蘇子瑜,很少聽見她說這樣的話。
“不過,你好像忘了,賀俊飛也是我的外甥。”傅景琛語調平淡的說了一句。
蘇子瑜楞了一下,她還真的把這一茬給忘了,也許是平時傅景琛和賀俊飛的針鋒相對讓蘇子瑜產生了誤覺,所以她幾乎不覺得賀俊飛和傅景琛還有那麼一層濃厚的血緣關係。
“對不起……景琛。”蘇子瑜抱歉的看著傅景琛,嬌俏的桃花眼無辜的滴溜溜轉著。
這幾天蘇子瑜光顧著自己傷心難過,一點都沒有想過,賀俊飛的死對傅景琛來說,恐怕更加是一場打擊。
傅景琛笑笑,“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賀家人應該是不會放過江晴晴的,就算她是防衛過當,賀家恐怕也會讓它變成故意殺人。”
雖然並不想讓蘇子瑜知道這些肮髒的事實,但是傅景琛覺得還是要和蘇子瑜說清楚,畢竟裴錦芳剛剛被抓進監獄,賀俊飛這邊就出了事情,對賀銘坤的打擊和傷害可想而知,同樣,賀銘坤的憤怒也不難預料。
蘇子瑜點點頭,她何嚐不知道,江晴晴要逃過這一劫有多難,但是她還是心懷僥幸希望能有奇跡發生,讓江晴晴能不用受那麼多苦。
那天晚上,蘇子瑜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麵她站在長長的紫藤花架下麵,大概正值花季,大串的葡萄似的紫色花朵從花架上垂落,甜美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蘇子瑜站在花下,夜晚的微風卷著紫色的花瓣落在蘇子瑜的長發上,她伸出手,接住風裏那飄散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