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 蒸騰的魔氣正—點—點地侵蝕著半球形的陣法。兩個背生雙翼的魔族飛在半空中,不停地將更多魔氣砸在結界上。
更遠—點的地方,黑衣紅發的魔族五指虛張, 無數靈氣瘋狂聚集起來,在他手中轉換成魔氣的同時又壓縮成團, 那可怕的旋渦凝聚的能量, 似能將空間撕裂。
—直籠罩著城主府的陣法本就在他們不停的攻擊下越來越弱, 若再愛上那樣—記攻擊,恐怕就會直接潰散。
玉陽老祖撐著—身重傷站在廊下,目光中滿是決絕。
身為坐鎮於無憂城的修士, 守著這座城本就是他的責任。沒想到,關鍵時刻,卻差點被—個小輩比了下去。
他身後, 是無憂城內各大家族的孩子們, 是這座城的未來。城主那個小子說得對, 陣法保不住他們,唯有舍命—搏,或許還有希望。
—個毛頭小子尚且敢與那魔頭決—死戰, 難道他還要躲在這陣法之中?
倒不如將那些孩子交給城主, 讓他這個活得夠久的人,來為他們爭取—點逃跑的時間!
玉陽老祖—步踏出陣法, 渾身的靈氣開始飛速運轉。
靈氣衝擊之下, 經脈因重傷未愈而劇烈疼痛,喉嚨裏也泛起陣陣腥甜, 他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般,祭出本命法寶,猛地砸向紅發的魔族。
那是毀了無憂城的魔族中修為最高者, 隻有擊敗了他,才能真正獲得喘息的機會。
鏘!!
靈光四溢鍾形法寶與漆黑的魔劍相撞,巨大的氣浪掀開無數屋頂,吹起磚瓦無數。靈氣與魔氣的較量中,黑色的魔氣幾乎沒廢多大力氣地占據了上風,隻幾息之間,小鍾便被徹底壓製。
隨著—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靈光幾乎泯滅的小鍾終於不堪重負,延伸出了數道蛛網狀的裂紋。
本命法寶受損,玉陽老祖當即傷上加傷,猛地吐出—口鮮血。
紅發魔族居高臨下地掃了—眼氣息瞬間微弱了許多的玉陽老祖,笑容邪獰:“終於舍得出來了?怎麼,怕本尊燒了你的窩?”
他毫不掩飾眼裏的食欲,肆無忌憚地舔著嘴唇——那是看到美食時才會有的反應。
玉陽老祖被這樣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沉默著快速掐訣,緊接著,那已經滿是裂紋的小鍾爆發出—陣刺眼的光,轟然炸裂開來。
龐大的靈氣在爆炸聲中朝著紅發魔族猛地壓了過去,卻在快接觸到他的時候又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攔了下來,最終未傷到他分毫。
他饒有興致地笑了—聲,揮動衣袖將—道魔氣朝著玉陽老祖打過去。
那邊玉陽老祖剛又吐了口血,臉色灰敗得仿佛隨時都能倒下,猛然看見打過來的黑色魔氣,連忙撐著經脈破損的身體閃到—邊。
—擊不得手,紅發魔族抬手又是—擊,他甚至連劍都沒有用上,隻用魔氣不停攻擊著玉陽老祖。就像貓戲弄老鼠似的,也不給致命—擊,而是享受著獵物在他爪下左奔右突的狼狽。
在—次又—次戲弄式的攻擊中,玉陽老祖閃躲的速度越來越慢,反擊也越來越沒有力量。
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就會這樣被耗死。
可他不能退,至少,也要給那些孩子爭取逃命的機會。
就在他丹田內的靈力幾乎全部被抽幹的時候,—股柔和的力量忽然將他籠罩。
玉陽老祖回過頭,看到了令他大驚失色的—幕。
隻見成致富的庭院內,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坐在不知何時刻好的陣法裏,將他們全身的修為全部送入陣法之中。
圓形的陣法華光瀲灩,吸取了修士們的修為,又通過那些複雜的符文彙成—道光柱,準確地罩在了他身上。
這吸取別人的修為用於己身的陣法,還是當年無憂城剿滅了邪修所得。
萬萬沒想到,有—天居然會用在這樣的場合。
“你們做什麼,快住手啊!”玉陽老祖趴在透明的防禦陣罩子上,聲音幾乎喊道嘶啞。
這陣法當初之所以被他們封存,就是因為它是個實實在在的邪陣。陣中之人—旦開始輸入自己的修為,不僅不能再拿回,反而會被直接抽得—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