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覺得自己遭受了一萬點暴擊傷害,血條瞬間被打殘。
“你家有公司?”
“沒有,我家在林蔭街有七棟樓,每個月收租就可以了。”
林蔭街是市中心的市中心,CBD區,出入都是高薪白領。
鄭仁歎了口氣,要是在林蔭街有七套房產的話,收租也能過上滋潤的生活了。
“七套房子,你還上班幹嘛。”鄭仁好奇,覺得從小的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力。
“不是七套房子,是七棟樓。”謝伊人糾正鄭仁有些偏的認知:“像吳茂大廈那樣的。”
一記無雙,百分之百暴擊,鄭仁瞬間OVER。
急診室的走廊變得安靜起來,鄭仁兩眼發花,努力複活中。
“那你還來上班幹什麼?和你父母一起全球旅行不好麼?”過了很久,鄭仁才問道。
“我就是想上手術啊。”謝伊人的腦子似乎有點軸,反複就是這麼一句話,“可是來到急診科,就沒有手術了。我找時間看看,能不能去別的醫院當器械護士。”
“……”還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為了中華民族偉大複興而奮鬥的三觀正直的高尚姑娘。
一刹那,鄭仁把所有能想到的美好詞彙都加到了謝伊人的身上。
“不哭了?我在急診科,也會做一些手術。”鄭仁又緩了緩,情緒穩定後才又說到:“在你找到新工作前,就在急診科給我配台吧。”
“雖然急診科都是小縫合什麼的……”謝伊人忽閃著大眼睛,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氣說道:“鄭醫生,我是來投奔你的。”
“投奔?”
“是啊,劉主任他們做一台胰十二指腸聯合切除術,得六七個小時,你用了半個小時就做完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跟著你,有手術做。”
這姑娘的理想,簡直太偉光正了。
家裏有七棟CBD,竟然隻想當器械護士……難道這就和開著瑪莎拉蒂跑DD的那些人一樣?
鄭仁回憶了一下,那天手術的時候對器械護士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但似乎她總是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遞給自己所要的器械。
業務應該算是熟練。
那就讓她來幫自己手術吧。
“你先去報到,然後……”鄭仁又想到一個難題,急診科沒有專門的配台護士。畢竟這裏不做大手術,完全沒有必要浪費一個勞動力。
“你是在想護士長麼?”謝伊人善解人意,問到。
“是啊,比較頭疼。”
“沒事的,她弟弟在我家物業裏開了公司,我上午聯係了一下,給他免了三年的租金。護士長已經原則上同意我們倆一組,我隻負責給你配台手術。”
“……”鄭仁發現和謝伊人對話中,自己竟無語凝噎的次數幾乎趕得上這輩子所有無語的次數了。
這算是請客送禮麼?
誰知道呢,鄭仁可不迂腐,有人給自己配台手術,就算是急診科的縫合,也能省點心。
那就這樣吧。
拿定主意,剛要和謝伊人說什麼,就聽到急診大樓外傳來尖銳刺耳的刹車聲音。
幾秒後,走廊裏就出現兩個人,一股子血腥味道撲麵而來。